后续笔迹愈发凌乱,纸张发皱,墨水晕开的污迹边缘呈淡黄色,有酒精味,一句话反复出现:“他本就不属于我。”
“太短暂了,他们都不合适。”
“我知道,你总是在推开我。”
之后的日期时有空白,西蒙通过中间人给Z发信,求他回来,Z则故意在他眼前犯下了更多恶行。神经性呕吐令西蒙愈发消瘦,他不止一次在日记里写下“太晚了、太晚了”。西蒙的请求没有得到Z的回应。尼尔想西蒙是在通过书写无声求救。
难得清晰整齐的那页写道:“我早该去找尼尔。”西蒙的语言和措辞相当混乱,显然在崩溃的边缘。记录再次中断了半个月之久,续上时只有一句话:扎克瑞回来了,他说他想吃苹果派。下页是一片空
这是尼尔第一次主动表露出和他做爱的意愿,Z抬腿缠到他腰上,小声说着让他动作轻一点,他很怕疼。尼尔从他身上离开了。“我不是你在街上引诱的那些人。”
体旁要求西蒙摸摸自己,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下体,Z已经勃起。日记一连中断了月余。“我不知道我做的正不正确,我在教他杀人,我只是希望他不会太快落入地狱。”尼尔合上日记,Z问他可以睡了吗。尼尔翻身压在他身上,按着他的胸膛。“你有没有让西蒙操过你?”Z笑了。“怎么突然问这个?”尼尔继续向他胸口施压,Z说没有。尼尔不相信他,扒下他的内裤,Z顺从地让布料滑下脚踝。“我只让我喜欢的人干我。”
尼尔关了灯,背对Z躺下。Z在身后扯下他的睡裤,掰开臀瓣用力顶了进去。尼尔痛得咬牙,牙齿磕破口腔内壁。不久前才被插入过的穴口还没有合拢,Z抽动了几下,进出顺畅了些。Z依次撬开他紧攥着床单的手指,攥住手腕往后拽拉,含着尼尔颈后的皮肤用犬牙细细碾磨。Z在他耳边说我喜欢你的香味。“你身上有花朵腐烂的香味。”
“你说你喜欢过很多人。”
那天的工作结束后,Z又改主意了,说想去餐馆。Z把食物吃了个精光,用前菜的面包蘸着盘中残留的血水。西蒙胃口全无。他们回家后Z又让西蒙碰他,西蒙给他手淫,Z的性欲很强烈,还想让西蒙给自己口交,西蒙回到自己的卧室锁上了门。
树枝被风吹得不断敲打在窗户上,此外便是他们肉体交合碰撞的声响。那声音仿佛从下身渗入骨头,尼尔紧咬嘴唇,他抽出压在身下的右臂反手捂住另一边耳朵。Z舔着他颈后的皮肤,在他耳旁说:“我让西蒙碰我的时候他总是拒绝,但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盘子里烤好的肉。”Z射精之后紧紧揽着尼尔,扑打在尼尔肩窝的气息火热,Z朝他耳孔里吹气。尼尔叫他拔出来,Z不放手,嘴唇贴着他的耳垂:“没人能像我们这样紧密。”
尼尔断断续续读着后面两本日记,翻得很快,他不想看到西蒙是怎样站在Z身后,贴着他的背扶住手臂教他射击,又或是教他留意自己的每一片指纹小心擦除。把生意交给Z后,西蒙放不下心来,暗地跟踪Z看他是否按自己教过的做。Z干得很漂亮,没留下证据。出于糟糕的预感,西蒙又跟踪了他几次。“他发现了,他是故意那么干的,我不知道他是计划好了还是心血来潮。”西蒙不愿写下那个难堪的字眼,他用了“施暴”,尼尔想到的则是“强奸”,他想Z是心血来潮。西蒙在远处观察,看不真切,忽然他听见惨烈的嚎叫,玻璃后焰光闪现,一个人形、全身着火的东西抽搐着、四肢狂挥乱舞,一头撞上窗户。玻璃后紧贴着一张几乎融化的人脸,战场上经历的噩梦顷刻回到西蒙眼前,他倒在地上呕吐不止,烧灼的胃紧缩成一团。手机的震动将他从眩晕中拉回,电话那头Z的语气轻松愉快,说自己干完活了,回家想吃法式小羊排,要五分熟的。
半夜西蒙被风吹过门缝哐当哐当的声音弄醒,他以为是Z在撬锁,便打开了卧室,Z已不在屋里。“我一定是疯了。”
第12章 鸡尾酒时间 07
Z贴在尼尔颈边含入他的耳垂问他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干的,手掌覆住墨字,不容尼尔拒绝或分心。他兴致勃勃说着自己把目标弄昏迷之后往那人喉咙里灌入大量的酒,睡衣上也洒了些,酒液打湿半边身体,他等目标快醒来时从壁炉里取了一小块烧红的碳搁在那人浸了酒的睡衣上。Z的舌尖滑到尼尔喉结,尼尔说自己有点饿了,叫Z去弄饭。Z去厨房之后尼尔将冰凉发颤的手指伸进绒毯下,他算了算日期,此时正值冬天最冷的一个月。
尼尔反复抚过这行凹陷进纸背的字迹,Z在厨房大声问他吃不吃芦笋,尼尔回他随便。他捏着剩余的日记的厚度,心想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Z从屋里搬出去了一段时间,西蒙通过中间人追寻Z的行踪,他亲眼看见Z站在被自己杀死的人面前,表情空洞,对身边的一切都无知无觉,他看上去并没有得到满足,只有茫然。“我知道这问题会害死扎克瑞,这问题是我带来的,是我自以为是的矫正手段强加给他的。”他不断梦见Z的死。
热意涌上头脑,尼尔抱怨说太热了,“放开。”他挣扎几下放弃了。醒来时Z仍紧贴身后,性器插在他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