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笙这次是真的差点被打死。
后背惨不忍睹,高烧一直不退,他在医院躺了好多天,一直都没醒过来。
医生也顾不得洁癖不洁癖了,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小煤球好几天。
关于身份问题,暴怒的医生揪住的衣领问了半天,也只回了他一句,“人醒了之后你自己问。”
说罢还补充了一句,“你这种恶意包庇的行为,我一定会向汇报的。”
医生没空理他,冒雨把煤球抱进了医院。
啧,这么大块头的摆在这,不让他抱非要自己抱,真是个小心眼的医生。
看着煤球昏迷不醒的脸,医生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有点想把煤球拖起来再揍一顿,也有点想把自己揍一顿。
为什么不把身份告诉我呢?医生有点委屈。
可理智又告诉他,华笙是怕被嫌弃,想保住最后一点好印象。
曾经有一份渴望多年的真爱摆在我的面前,而我没有珍惜。
可歌可泣的渣男医生,别人渣替身,他渣了白月光本人。
华笙一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美艳的眉眼间似乎还带着痛苦和绝望。
医生无数次设想,如果那天不是张嘴说出华笙的名字,自己也许还要再因为心怀芥蒂而犹豫几分钟,小煤球都有可能已经被打到断气了。
失去真爱的医生,就不得不在这个黑暗的奴隶岛上孤独终老。
医生叹了口气,摸摸他的脸。
华笙醒过来已经是数天后的事了,他睁开眼,先感受到了浑身上下的疼。
医生伏在他的床边睡着,白大褂皱皱巴巴,眼窝都带着青紫,都不像平时高贵冷艳的医生了。
他伸出还在输ye的手,轻轻拉住医生的食指,虽然苦涩地笑着,但一点也舍不得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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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笙刚醒过来那几天,医生兴奋不已,但后来慢慢发现,煤球每天都只是静静地靠在床上看窗外,再也不肯说话了。
医生的歉疚和疼惜、晦暗不明的未来,他都不在意了。
医生看得心里发苦,但没有情趣的医生毫无哄人的头绪。
“叮——”,他想起了煤球当初追求自己的方法。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病房里场景如下——
第一天医生守在煤球病床前,为他采了一束花,煤球不为所动。
第二天医生还是守在煤球病床前,手边是换了一种颜色的花,煤球依旧不为所动。
第三天医生又换了一种花色,只是仍旧守在煤球床前,煤球脸色和缓了一些,看了医生半晌。
第四天医生决定换当年煤球追求自己成功的那种白色小野菊。
第五天煤球肯接过医生的小花花抓在手里玩了。
第六天医生照旧把白色小野菊送到煤球手边,煤球拿起花,说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他闷闷地拿起花,一片一片地把花瓣揪下来,嘴里念念有词。
“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
“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他”
只有一片花瓣了,华笙再也说不下去,难过地想哭。
医生握住他的手,把最后一片揪下来。
“他一定喜欢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