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道:「百越竟匮乏如斯?要邀集诸秘御法宗与我王为敌?昊教与翼道
向来势同水火,今日竟能联手么?」
老者长笑一声,「君上既是百越封君,今日之来,想必是昊教之首。敢问翼
道来的是哪位大巫?」
一个低哑的声音说道:「翼道巫耽,见过尊驾。」
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平台另一侧,那人身材高瘦,穿着件宽大的巫衣,衣
上挂满长短不一的布缕。
他头髮乱糟糟披在身后,耳上垂着一对硕大的金环,衣袍上镶着无数大大小
小的铜镜,手裡拿着一根木杖,看上去就像南荒部族那些神秘可怕的巫师。
「翼道十巫,巫甲、巫辰、巫羽、巫除……」
老者忽然道:「不知巫癸可曾安好?」
巫耽道:「巫癸十年前入山采药,至今未返。」
老者道:「我倒听说巫癸是犯了禁律,被翼道诛杀。」
巫耽翻起眼睛,透出一丝寒光,「绝无此事。」
老者一笑了之,接着高声道:「昊教法天,翼道法地,今日能领教两宗绝学
,幸何如之!」
老者的声音越来越近,忽然帐门掀开,走出一个白色的身影。
昊教和翼道的弟子紧盯着帐门,看到那人,呼吸顿时一乱,他们听到声音,
原以为说话的是一个耄耋老者,没想到出来的却是一个赤裸的豔女。
那女子戴着白色的羽冠,除了手脚的皮圈,全身赤裸,耸着一对肥滑白嫩的
雪乳,体态丰豔诱人。
.com
(全拼).com
記住發郵件到.
/家.0m
/家.оm
/家.оm
哋阯發.оM
她美目扫过全场,然后开口道:「昊教十二人,翼道七人,区区十馀人,就
想取我王首级么?」
她脸上全无表情,娇豔的红唇吐出的却是老者苍老的声音,朦胧的星光下,
彷佛有一个老人寄居在这具妖豔的躯体裡,显得诡异之极。
申服君眉毛缓缓挑起。
他原以为峭魃君虞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蛮族首领,这种蛮族在南荒车载斗量,
玄司阁竟然颁下裂土分封的赏格,令申服君大为愤懑。
他不与昊教六大神官商议,便即南下。
到了此间才发现枭族未可小觑。
他与翼道并无交情,只不过势成骑虎,才勉强联手。
申服君原想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杀峭魃君虞,但等了良久,帐内全无动静,虚
实难测,于是斩旗示威,想逼峭魃君虞现身。
谁知帐内说话的老者,现身时却是一个赤裸的豔女,令他再度失算。
巫耽一顿木杖,衣袖上一面铜镜突然放出光华,射向裸女的眼睛。
那名枭御姬表情僵硬,目光却大为异样,虽然美眸黑白分明,却有着与她妖
豔外表完全不同的眼神,就像另外一个人正透过那双眼睛俯视众人。
接触到铜镜的光华,枭御姬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然后她手指一弹,一粒明
珠划过一道白光,击碎了巫耽袖上的铜镜。
巫耽衣袍膨胀起来,衣上的布缕无风而动,彷佛一堆虯曲的黑蛇。
申服君此时已看出那老者是用异术在操控这名枭御姬,他踏前一步,沉声道
:「你是何人!」
枭御姬用老者的声音澹然道:「无名之人,就不劳君上和大巫动问了。」
申服君道:「原来枭王座下都是些蝇营狗苟之徒,连名姓都不敢出口,教人
齿冷。」
枭御姬神情木然地说道:「君上今夜若侥倖被老朽生擒,自然知晓。」
申服君闻言大怒。
旁边一名昊教弟子跃到场中,挥剑刺出,喝道:「妖人!敢出狂言!」
枭御姬有些迟钝地避开剑锋,她退后一步,反手取出一支长矛,朝那名弟子
挥去。
那名枭御姬身体柔弱,挥矛的角度、力道更是平澹无奇,就像一名娇怯的侍
女拿着武器嬉戏。
那名昊教弟子挺剑斜挡,接着顺势削向枭御姬的纤纤玉指。
长剑刚递出半寸,矛身突然爆出一股巨力,那名昊教弟子手腕格的一声折断
,整支长剑被石矛生生砸入身体。
他喷出一口鲜血,颓然跪倒,胸口肋骨尽碎,长剑从肩头斜斜切到肋下,嵌
入体内,几乎将他身体整个剖开。
枭御姬木然收回长矛,她脸上、乳上溅上几滴殷红的鲜血,宛如一串红梅绽
开在雪白的肌肤上。
剩下的昊教弟子都变了脸色,等枭御姬退开,连忙冲过去抢回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