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讲他什么目的,又或许根本没有目的,总不能说是早上刚见面的人,隔了几个小时就想得不行,那太让人笑话了。他只能说是,不想一个人吃饭。
一个人吃饭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经常一个人吃饭。自从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之后,他和听寒少有的独处,让他慢慢觉得有一个人陪伴是多好的事,尤其这个人是她。哪怕她有时不说话,就坐在对面,偶尔给他夹个菜,都能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压不掉那股燥热,他只好跑到阳台的角落里释放。
今夜无月无云,晚风吹得他胯下很凉。蒋鹤声手部快速撸动,就是射不出来。他难受得像火烧,只好把强制驱走的那张脸又召回。
她今天说晚上出去玩,要晚点回家。蒋鹤声就像把一颗石子投进海洋,忐忑地观望它是否能激起千层浪。路口又有一辆公交车,等过了这个红灯就会停到他面前,如果她回复了,就去找她;如果没有,他就坐车回家。
他看她的时候总会用各种小动物比喻她。小猫儿,小兔子,小仓鼠,总之是各种可爱的生物。她身上有那种特性,可爱无辜,但又让他觉得这种可爱无辜是罪恶的。
听寒的小手像有准星似的,一下摸到他勃起的性器上,还好奇地抚了抚,疑道:“什么呀?哥你手指好长好粗……”
这年平安夜,X城下了很大的雪,天地间浩浩荡荡的白。听寒闹着要和他看电影,他推了祝白的约,又惹得她不高兴。但他不
他想起昨天替她拿回的快递,快递单上写着什么什么店,是个内衣品牌。他不免想她会喜欢什么款式,今天有没有穿上,盛装打扮又是为了谁。
不待他回答,她的小手在他身上乱摸,嘟囔道:“听寒给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这三个字在他唇间反复咀嚼,被咬出一汪血。
听寒娇柔地枕着手背,哼哼道:“嗯,不渴。”
蒋鹤声想脱口而出的话在风里打了个转儿,又被吹回肚子里。
他们随便聊点什么,学习,工作,天气,明星。只要这一路不要沉默,不叫他生出些不可回还的念头,不叫他低头便想吻,都可以,都可以。
623停在跟前,手机还没响,幸而排队的人多,蒋鹤声可以悄悄藏在队尾,再磨一磨时间。周五的傍晚,每个过客都行色匆忙,蒋鹤声将要踏上公交车时,听寒打来电话。
“想我啦?”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往前滚过,匆匆难回头。秋意浓浓,北方的街道有了许多萧瑟之感。蒋鹤声站在公交站牌下等车,秋风和落叶逆向奔跑,吹得他灰头土脸。
就今天,就一次,先放弃改邪归正吧。
“找”是个多浪漫的字。找寻时那种期盼惶然的心情,以及路上遇见的所有千回百转,都算作浪漫的一个笔画。蒋鹤声挪了挪,坐到了正好能照到夕阳的位置上。
“是季滢的生日啊,她叫我不要穿得土了吧唧的,给她丢面子。”
在寂寥的十月尾,他的心里在下一场雪。
他借着提醒她当心车子的名义牵了她的手,只一下就放开了。听寒就势挽着他的胳膊,走在他里侧,就像一对平常人。
蒋鹤声按时下班的时候就会去接听寒,在学校门口买一杯奶茶,或者其他的小吃。那些东西不太干净,但他见她吃过,拿着一根沾满调料的烤肠,吃得满嘴都是。
三个问题只能问一个,左思右想,问出口还是变了味,听起来有种吃醋的感觉。听寒却不以为意,有问必答。
蒋听寒。
蒋鹤声洗了把脸,总算清醒了些。他走回房间,听寒酣然入梦。他坐在床边看了会儿,把她露出的肚脐盖好,去客厅睡了。
罪恶的不是她,是他自己。
“在哪儿?我去找你。”
她欢快地在前面走,正如他欢快的心情。有一缕风吹过她的身体,衔来少女的清香。蒋鹤声把它们捉起来,急急捂在心头,匆匆在心脏里腾出一个平方米,郑重收藏。
高潮时,他抓紧栏杆,腹肌收颤,射出满满一手。
他倒是口干舌燥,在客厅灌了好几杯水。
她支起脑袋,眼睛都睁不开,醉态之下格外柔声细语:“嗯?哥肚子疼吗?”
还是胆怯,毕竟爱恨就那么多,他不敢随意挥霍。
和她碰面已经是三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她从朋友的生日聚会上逃出来,在马路上等他。听寒今天穿得很美,一身藏蓝色连衣裙,很像天空的颜色。
人行道上有一抹残阳,蒋鹤声盯着发呆。周五晚高峰的公交车不好挤,一连路过两辆623,但人满为患,车门差点关不上。晚霞一点点消失,蒋鹤声抽了一根烟之后,突然决定给听寒发个消息。
远处驶来一辆洒水车,车上在放一首《茉莉花》。听寒晃动轻盈身态,裙摆起落兜起一捧秋色,将这人间清洗,落下一地无可挑剔的藏蓝。
蒋鹤声难有的稳不住,惊慌地拨开她的手,急道:“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