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把今天所学的回家温习一遍,明天先生我要抽问,答不上来可是要挨板子的。”蒋赫慎看着先前还高兴的小脸,一听到明天要抽问,各个都把小脸了皱起。呵呵,蒋赫慎不禁心里一笑,这个可真好玩。“放学吧,记得明天的抽问。”
“是。”底下毫无生气的回答着。
看着陆陆续续走出学堂的学生,蒋赫慎突然想起了什么。“何全,你来一下。”
慢慢收拾书袋的何全听到先生叫自己,放下书袋缓缓走了过去,“先生,你叫我?”
“你可知昨日先生我与你说了些什么?”
何全因为是早产儿,脑子有些木讷,原地想了些许,这才想起来了。“先生跟我说让我回家问问,为何这两月的束修没交。”
“是的,那你告诉先生原因吗?”
何全显得有些为难,他昨日确实问了爹爹,爹爹让他实话实话,可是哥哥却说不能让先生知道。“先生,这个我......那个......”他到底该不该说呢?
“嗯?”蒋赫慎蹲下身歪着头看着他,“不急,我不催你,你慢慢说。”蒋赫慎待他的学生一向如此耐心。
“阿全!”
“哥哥!”
何全惊喜地看着哥哥出现在学堂里,小跑过去抱住哥哥的大腿,“哥哥你来接阿全回家吗?”
“嗯。”何方子摸了摸何全的小脑袋,瞧了一眼对面站起身的蒋赫慎。让身后的何全去收拾书袋,自己上前把身后挎着的笼子交到蒋赫慎手中,“这个是我们家阿全这两个月的束修。”
“三只兔子?”蒋赫慎瞧着笼中活着的灰兔子,不免有些惊讶。
“不够?”何方子本来心里就有气,听着蒋赫慎迟疑的语气,误以为蒋赫慎还想要更多,顿时语气重了些。“先生,这三只兔子就算拿去城里买也该有一贯钱了吧,怕是够交这个两个月的束修了。先生您别不识好。”
“......”蒋赫慎平时不怎么和村里人生气,今早他本就被自家爹说的有些冒火儿,都被他压了下来。现在居然说他贪得无厌,他蒋赫慎能忍?“我有说不够的吗?我只是没见过谁家束修拿三只兔子抵的,村子里再没钱的人也知道把东西卖了换钱,再交束修。”其有拿粮食、白面和rou来抵的,但蒋赫慎不说,他今天就要教训这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何方子抬头瞪着蒋赫慎。
“我这话没什么意思,就是说有些人连点束修钱都拿不出来。”蒋赫慎冷笑,“还妄想拿那几只老得快死的兔子来抵,啧啧啧,真有脸。”跟他斗,你还嫩了点。
何方子直接气炸了,这可是为了能让弟弟继续上学堂,他一大早就上山去抓的活兔子,他看了的根本就不老,这人怎么能睁着眼谁瞎说。何方子心里委得不行,“你瞎说,这兔子一点都不老,你怎么能说谎话。”
“哼,你说不老就不老啊。”蒋赫慎戳了戳兔子,他当然知晓这兔子不老。“谁知道你有没有以次充好,拿两只老的混在里面。”透过笼子去看气得眼眶发红的何方子。瞧见何方子眼角的红痣,原来是个双儿啊。
“你!你......”何方子气得想打人,可是又不敢打,这人不仅是弟弟的先生,还是大地主的小儿子。
“说不出话来了吧。”蒋赫慎眨了眨眼睛,“算了,瞧你弟弟乖巧可爱,求学上进,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你走吧,兔子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来当你弟弟这两月的束修了。”
“你这个不举秀才,凭什么污蔑我!”何方子忍不下这口气。
“你再说一遍!”蒋赫慎脸色大变,别人怎么说都行,他都不在意,但是这不代表一个双儿就敢在他面前说他不举。
“我......我又没说错什么......大家都......都这么说......”看着蒋赫慎凶恶的眼神,何方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蒋赫慎把笼子放在一边,低头在何方子耳边细语,“我是不是不举之人,你要不要亲自试试?”
“!”何方子一把推开蒋赫慎,指着蒋赫慎哆哆嗦嗦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来,最后只能转身大骂一句蒋赫慎不要脸,拉着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弟弟跑回家去了。
蒋赫慎看了看那三只兔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