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做什么吗?”
“你别代入我。”
阿方索还是没能想起来,他笑道:“邵飞不是我,他立场很坚定,不管是谁都很难改变他。”
如果哪天能笑着调侃自己的过去,才算真正走出来了。
“好像也没什么了,如果有客人来的话需要你去点菜。”
约莫半个小时后,唐潇奕问道:“都洗完了,还要做什么?”
要在嘈杂的楼下待一天,对唐潇奕来说是个挑战,他不情愿地问道:“她为什么请假?”
“吃了。”
唐潇奕掰下一片片叶子,突然说起了西班牙语:“这样吗?”
“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接受男人。”
也许他害怕阿方索又勾起了他的欲望,让他变成以前那个永远满足不了的唐先生。
阿方索无奈地说道:“不说他了,说说你。”
唐潇奕呆站着,漫不经心地说:“我不会杀鱼,只会杀人。”
他带着账本来带到阿方索的店里,刚想上楼时,被阿方索喊住了:“吃早饭了吗?”
阿方索本想送他出去,但看他急着离开的样子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坐在桌前说了声“回见”,目送唐潇奕离开后,他发现对方碗里的饭都没怎么动,他轻叹一声,把那碗米饭直接倒在自己碗里。
隔日,唐潇奕昏昏沉沉的醒来,觉得身体很沉,没有精神。
唐潇奕做不到,阿方索也是。
——有时忍不住会带人回来。
他确定没什么了?唐潇奕不明白这样的餐厅为什么还能开下去,用最简单的三个字来形容就是“脏、乱、差”。
账本被凌乱地丢在地板上,唐潇奕躺在椅子上揉着眼睛,手指从脸移到脖子,再移到锁骨处的疤痕,他按压了几下后再往下,到小腹时他停住了。
阿方索有些为难,愣了几秒后说道:“今天小凡请假了,你能帮下忙吗?账的事先放一放。”
回来后的每一晚,唐潇奕都睡不好,特别是今晚。也许在监狱渡过余生才是最好的选择。
阿方索走过来问道:“自己做的吗?”
阿方索正在切菜,他回头看了唐一眼,指着地上的蔬菜:“先把这些洗了。”
“我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唐潇奕沉默着环顾四周,现在店里还没客人,中午开始会陆陆续续地多起来,晚上是高峰。
阿方索忍不住用余光瞟着他,“绿色的菜,要把叶子都摘下来,不用洗那么仔细,随便用水冲一下就可以。”
“邵飞以前的上司。”
“我没代入,你不是他。”
“我没说所有。” 唐潇奕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为什么平静的对话又为了莫名其妙的事开始争执。
唐潇奕委婉地问道:“不需要打扫卫生吗?”
如果唐潇奕是老板,也许会把外面地上铺着的油腻瓷砖都撬了,不但是瓷砖,连餐桌、椅子……所有都想扔了。
时间久了,反而习惯了。
阿方索点头笑道:“恩,”也说起了母语,果然沟通起来更顺畅了。
为什么会这样?唐潇奕反复摸着自己的唇,寻找答案。
“也许正是这样,科林才觉得更有挑战性。”
这样的话,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会比较好,可唐潇奕像是在叙述事实,已经不是“像”的地步,他就是满不在乎地说出了事实。
“需要帮忙吗?”
以前和阿方索的缠绵还历历在目,即使在下面他都要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可现在被阿方索碰到手时,不但没有勾起他的欲望还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炸了一身毛。
在监狱他连正常的自慰的都没有,有时无法避免地出现生理反应,他会尽量转移注意力,不去管它。
“我觉得没有这个可能。”
阿方索指着透明的大水槽,“要,快去,先杀十条鱼。”
“身体不舒服。”阿方索也很无奈,估计昨晚约会和男友玩大了,今天都没力气来干活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 唐潇奕拿起账本,“这本我还没做完,带回家继续,明早给你。”
唐潇奕不想闲聊,更不想和他客套,“我做账去了。”
阿方索脸上
唐潇奕乖乖坐在小板凳上,开始洗菜,他洗得很认真,一根根地洗,由于太过严谨,所以一看就是没干过粗活的人。
阿方索打开厨房的小窗户,往餐厅外张望:“我看挺干净的,不用了,”说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忘了件事,需要做的烤鱼还没腌制。”
“还有什么事吗?”
唐潇奕想起他说的这句话,他过得很随性,已经没什么能困扰他。同时,唐潇奕又觉得有些沮丧,却为自己这样的反应感到可笑。
“等一下。”阿方索拉住了他。
他把笔记本和账单放到楼上后,卷起了袖子来到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