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总得在死前把好吃的都尝遍吧。”孟萦打开包装，直接用手指沾了奶油吃。
他心里发紧，这个人可不好惹，或者说这只妖不好惹。
“说谎。”
当然，法力特别高强的妖他是不会碰的，他想过了，只要赚的钱能维持现有开销就好，遇到实力强劲的对手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留着性命平安活到九月，然后把孟萦一卖，拿着几百万过好日子去。
由于要多养活一个小祖宗，他得更拼命干活挣钱，常常昼伏夜出，躲在无人的巷子角落，等待某个倒霉的妖精自投罗网。
“你就这吃相？”他似笑非笑，“听说大灵猫妖都是十分高贵优雅的，这是以讹传讹还是你算例外？”
归烛想了想，觉得这话挺有道理，刻意散发出的气场收敛了一些，道：“你要有他的行踪记得告诉我，我们可以合作，毕竟我们都是捉妖人。”说着，细长分叉的信子在唇边一转，发出嘶嘶声，听得谢延秋毛骨悚然。
就会萎缩，到时候你可没钱赚。”
“是啊，知道了，怪我学艺不精，一开始看走了眼。”
他突然很兴奋，大灵猫妖比香獐子精更珍贵，附着妖力的灵猫香可以做到真正的延年益寿，而其妖丹更被传为神药，能够起死回生，两者加起来何止能卖百万，千万都不止。
归烛显然也感觉到了，一回身，双眼这么一瞥，那几人就吓得定在原地。他漫不经心道：“原来是几只耗子精，正好当点心。”
他一溜烟儿跑回家，还没开门就见地上放着份外卖，拿起一看竟是份甜点。
谢延秋指指周围：“我要是真得手了还能在这鬼地方蹲着擒妖捉怪，早拿去换钱了。”
“我碰见一只大妖，也在打听你。”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该怎么办。”
然而归烛可没功夫跟他废话：“你身上有灵猫香的味道，他在那儿？”
“你活得真滋润。”他进来后把甜点往桌上一放，对正在玩手机的孟萦说。
“我家可没你家那么富贵，没钱买，你凑合着吃吧。”
“那你要吃什么？”谢延秋觉得自己捉回来的不是妖精，而是祖宗。
“好好，一定的。”谢延秋侧着身子想走，但又怕归烛不同意，正想借口时，有几人勾肩搭背地走来，隔着老远就能感知到浓厚的妖气和劣质的酒精味儿。
“真的吗？”归烛依旧不信，在他看来欺骗是人类的天性。
谢延秋道：“我哪知道，我虽然见过他，却被他跑了。”
“你到底是谁？”他摆出防御姿态，生怕对方突然发难。
谢延秋为这几只倒霉的耗子默哀，遇到天敌，可算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他贴着墙边在归烛的默许下慢慢溜走，拐出小巷时隐约能听到身后骇人的惨叫。
几乎瞬间，谢延秋明白过来，原来孟萦既不是猫也不是香獐子，而是只大灵猫，怪不得他在《百妖录》查不到，大灵猫是外来物种，在成书三百多年后才被外域小国作为贡品进献。
孟萦腹中饥饿，一口气全吃完，连汤都喝光了。
而且，近百年来，由于持续猎杀取香导致大灵猫的数量急剧下降，成了精的大灵猫妖则更是被人妖两界追杀得到处东躲西藏，极其罕见，这次被他逮住，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真的不知道。”他两手一摊，十分懊恼，“本来抓住了，但他特别狡猾，又溜走了。而且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是大灵猫妖，只以为他是普通的獐子精，懒得去追了。”
“
“什么意思？”
归烛不知他心里想什么，走近几步逼问：“到底在哪儿？”
“别装糊涂，那只大灵猫妖。”
一个多月过去，谢延秋要累死了。
不过，理想跟现实总是有差距的，就好像现在，他被面前妖冶的男人堵在了一个死胡同里。
可他听得五雷轰顶，借着昏暗的路灯仔细看，白发，狭瞳，金纹，貌美……可不就是臭名昭着的捉妖人归烛。
“你总跟着我干嘛，我又不好吃。”他半开玩笑，想缓和一下紧张情绪。
归烛是妖界的捉妖人，原形是条大蛇，喜欢捉取其他妖精的内丹，用来提升法力，在人妖两界都是狠角色。他法力高强，普通的捉妖师看见他都绕着走，所幸他对平凡的人类不感兴趣，也不想为那些死去的同族报仇雪恨，因此才没有造成人间大乱。
“谁？”
“归烛。”语气轻描淡写。
＊＊＊
谢延秋撇嘴，灵芝虽然不是特别贵重，可一株品相稍好的也差不多要上千了，孟萦这种当饭吃的行为不出三天就会给他吃垮。
“归烛？”
“你想怎么样？”
“以前我生病，哥哥们都会给我做灵芝汤，可好喝了。”
孟萦的手指还含在嘴里，直勾勾盯着他，半晌道：“你都知道了？”
“你们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