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觉得这家伙可能是在要挟你们入伙。”水无痕道，“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种沉静的气质绝非平日的逆来顺受。
“对不起，提督……不，亲爱的。”
转身快步走过去，血迹斑斑的拳头就要冲着水无痕的脸来一下。
“想多了？什么啊？”瑞鹤道，“难道……他要进攻这里，然后我和翔鹤姐就必须……”
天海的手鲜血淋漓。
“对不起……我下不了手亲手杀你，但我也不想再救你了。”
“我得明确地告诉你，他要是碰上我死的更快。”
结果被水无痕一把抓住手腕，接着脚被绊了一下，屁股摔进了沙发里。
这次森田真的愣住了。
“得了吧，你也是，贤治也是……我一个朋友杀了另一个朋友……贤治到底想干嘛啊……”
天海整个人一下子成了泄了气的皮球。
这下天海不砸牆了。
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舰娘真正的肉体强度，他突然就明白了。
“你今天吃错药了？我知道你难受，能不能别拿我撒气？既然知道我未来会怎么死，我怎么就不会有所准备？”
“为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你杀我！”
牆上已经多了好几个血印。
“基本同意。”白木道，“刚才上面来命令，让我明天去一趟霞关，看来是没什么好事。”
瑞鹤站在一边，低垂着头。
“王八蛋啊森田！你狗日的不仗义啊！谁他妈让你死老子前头的！”
“不让这群人胡作非为才是当务之急，至于之后，我们自己选人不就是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就这么双眼无神的看着吊灯。
“谁说这个了……我说死在女人手里这事儿。他们家山城还自我解体了。你说他们图啥呢？”
“你可别那啥了。”天海道，“反了之后呢？你当老大啊？你当的了么？还是让贤治当啊？他疯了好么。”
“就你？你老婆呢？”天海大大咧咧的往白木对面一坐。
过了半个小时，他才开口。
空母水鬼调转舰装，两人绝尘而去。
森田下意识的就要挣开，然而毫无效果。
“谁他妈拿你撒气了？！我这是就事论事！是，你跟我不一样，模范学生，学习尖子，乖宝宝，荣誉称号一大把……这么一路升上来你就是过太顺了，整天他妈的想当然！
“当兵的不都有这个觉悟么。”水无痕道。
水无痕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这就不是我不让你走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翔鹤，我们走。”
吃过晚饭，天海就进了白木的办公室。
“亲爱的……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是爱你，还是在恨你……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
“知道你还问。”天海道，“水无痕那家伙推测说，贤治敢这么公然亮相，八成是要逼咱们入伙。”
“他是咱们兄弟，就先查咱们是么？”天海道，“唉……太阳底下无新事。”
森田又笑了。他放弃了挣扎。
“你他妈别想当然好么？！忘了纱纪那边你怎么死的了？！”天海一下子站了起来，“就知道要造反，造反之后干什么你就没想过！那边因为准备不足死了，这边你想怎么死？！”
“在工厂调整舰载机。”白木道，“你是为了贤治来的吧？”
“怎么！你想死在这里么！”
几只驱逐舰鱼跃了起来。
她脱下了舰装。
“是啊，死的是他妈我兄弟又不是你兄弟！”
“行了，别砸了，当你黄大锤呢，一锤子八十啊？”
“你到底是……”
“我就知道……他早晚得有这么一天。”
“这是示威。”水无痕道，“让那帮东西知道，他为了复仇回来了。另外还有可能……也许我想多了。”
他就像没感觉一样，还是一拳一拳往牆上勐砸。
“是的。”
“这么多年，我竟不知道你恨我！”
一步一步走过来，抱住了森田。
不过说实话，看他的精神状态，说是被一脚踩爆的气球更贴切。
“抱歉，亲爱的……我们一起死吧。”
“那他可能就要失望了。白木有这心，我可没有。”天海站了起来，“不过……我还是去找一趟白木算了。”
“别说了，可能你在路上的时候，那边已经给你命令了。”白木道，“说真的……如果不是和深海栖舰联手，我真的想跟贤治一起反了这帮混蛋。”
海潮之下，只留隐隐约约的嚼骨之声。
“好的，提督。”
“你干什么！”
贤治鼓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