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这时候几乎就是当年受初恋男同学的翻版,只有眼睛像他妈,圆溜溜的双眼皮,比他爸看着稚气。受不愿多见攻,回来得越来越晚,酒喝得越来越多,一天晚上醉醺醺地跟攻说要把他送出国,大学留洋回来,或者干脆就不回来,留在国外发展。攻拔高音调质问他“你赶我走?”受是真的醉得狠,心里是想赶他走,眼不见心不烦,就点了头。攻正要发飙,受电话响了,有人喊他去应酬,说得暧昧,受也明白,对方是个大户,大户还带了一个有意向的大户。他爬起来吃了解酒药就再穿鞋出门。攻拉他不要他走,把话说清楚,受甩胳膊不让他拉,把门碰上了。
他只念到中学毕业,会的东西就只有那些江湖道义和酒色应酬,还有自己用血滚出来的做人经验,再起业也是用的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见不得人,但有效,事业走得艰难也算节节高,到攻高三的时候就已经搬家到商业小区的顶层复式楼,攻的吃穿用度被他供得像个天生的小佛爷。
攻回神了,把门猛地关上,逃回自己房间,也关上门锁死了。还在懵逼,浑身打抖,心脏一直跳得要脱缰。他抖着手打开门,去厨房拿了把牛刀,闯进受卧室,指着那个人叫他滚。攻双目发红,脸上有股狠劲儿,把那人吓着了,两个人争执几句,攻握着刀要刺过去,那人连忙躲开,走了。
但因为受为了起业又变得早出晚归,时常回来一身酒气,偶尔还衣衫不整,沾着女人的香水和口红印,有的时候攻下晚自习回来一看,受醉得跟死猪一样躺在床上,为他脱衣服收拾,内裤都和早上出门穿的不一样,还不是全新的,码子都不对,攻隐隐约约也猜到很多,也是因为受这样,两个人之间矛盾又越来越大。
但在这之后受心态起了变化。他想知道攻到底怎么想的,又忍不住把一切都彻底搞崩,让攻恨自己,离开他,一刀两断,养了这么多年又舍不得与他老死不相往来,看他也跟看自己亲骨肉没差。各种情感纠葛在一起让受很崩溃,事业上又出状况,他开始做些奇怪的事。
攻把受门关上,回自己房间睡觉。
进受外套兜里,往回走,回家。
攻炸了,“你又要赶我走?”受说攻到年纪了,应该学着自己独立。攻崩了,“我独立?你还要我怎么
这次玩崩了,受被下了迷药,有意向的那个人心思不纯,也有怪癖,提出去受家,受晕乎乎地应了,带他回家,就在卧室里被干。攻本来已经睡熟了,想着受的事半夜又醒了,迷迷糊糊地去卧室找受,看他回来没,一开门就看到受跟狗一样被一个裸男骑,震惊了,动弹不得,就一直看着。那人发现了攻,笑问受这是他包养的小白脸?喊他过来一起玩儿。受挣扎了下,扭头勉强看见了攻,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初恋男同学,傻乎乎地笑了下,说“不。他不行。”被那人翻过来继续干。
他洗完澡会只围一条要掉不掉的面巾在家里晃,在攻面前晃,看他的卷子,夸他我宝贝儿子真棒,手按上他肩膀,捏着他的脖根,问他月考完想去哪儿玩放松一下,想吃什么大餐。攻浑身紧绷,没推开他,脸上看不出表情,跟他说“身上水擦干,你要感冒。”受拍自己胸脯,说“你爸身体好着呢。你要不要摸摸看?”扯他握着笔的手摸自己胸口。
受一觉起来也明白自己搞大发了,收拾完出门见到攻正准备出门上学,没从他脸上看到什么蛛丝马迹,还是跟往常一样。他也装无事发生过,心里其实很慌。他准备把那个人处理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得在他面前屈膝卖笑,发誓早晚有一天以牙还牙。
他勾引攻,又满口不离“你爸”“我儿子”,攻被他搞得很错乱,受自己也很错乱。但是一天受难得清醒回来,累到在沙发上瘫着半梦半醒,攻帮他揉太阳穴,他又猛然惊醒一把推开攻,劲儿很大,推得攻被茶几绊倒,上半身都砸在地上,后脑勺疼得要命。受惊吓地看着攻欲言又止,连忙扶他起来,攻发脾气“你发什么神经”,受笑笑,给他揉后脑勺,问他大学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出国。
攻木着脑子把大门反锁,放回刀,接水喝。回到受那,靠在门上看他一身狼藉,阳刚的身体被揉得像块烂抹布,忽然意识到原来他小时候看见的受的那些伤痕是这么来的,受的钱,地位,事业,原来都是这么来的,自己的吃穿用度、住的房子、甚至刚才喝的那杯水,都是这么来的。
受看着攻傻笑,喊他初恋的名字,还问他你怎么在这儿。攻也猜到他喊的是他生父,当年又是怎么一回事,又忽然明白受为什么要他走了。受的身体相当成熟性感,对攻的冲击很大。攻看过他裸体,但从来没从这种视角看过,也没往这方面想过,他只是有的时候会觉得受的嘴唇很招惹人,但不敢想。
攻不愧是受这脾气养出来的,也有一股血性,说到做到,回家就学习,那群朋友全都断了,场面弄得难看,他也是都自己处理好。受那边虽然什么都没说,晚了这么多年突然捧起育儿经看,也考虑起做生意的事,想给攻他要的那些更好的更贵的东西,甚至把攻送出国,也觉得这几年都平安过来了,做大点事应该没什么,就着手起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