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爱美之心。
真难以想像,沾了蜜的话语里暗藏何等深沉的心机与谋划。
扫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露娜微微向雕像行礼后,转身走回收拾到尾声的修身旁帮忙。
于星光的注视下,缺乏光亮的洋房内部渐变得诡譎,两道并肩走的影子倒映在墙面的画上,仅有微微温暖的火光照亮他们周身,指引前进的路。走进大厅之时,露娜再次察觉到一股违和感。
更准确地说由于入夜,此刻加深了她傍晚进门时注意到的不对劲。
「修,以前,是掛这幅画吗?」
在大厅墙面正中央掛着的上弦血月巨画前停下脚步,露娜皱起柳眉困惑问道。
闻言修走到作品名牌前思量,「《腥月》?」喃喃唸出名字,他的面色愈发沉重,习惯性地摩娑下巴。不仅的确对这幅诡异画作没有印象,且自己都待了七天竟没注意到画作被更换的异样。
总觉得,应该是另一幅没这么鲜红色调的?
画隐隐泛出杀戮血光,夜空魅惑的暗红勾引着因久盯而失神的露娜伸手触碰,画面中不易察觉地涟漪波动,在指头触上的瞬间迸发无数荆棘,毫不留情地捲起少女细白的四肢。
一瞬间传来的刺痛感,疼得一向冷静的露娜失去以往的沉着,「呀啊──!」强大的拉力不断地将她往画里拖入,千钧一发之际,修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试图夺回露娜。
「撑、撑住……」
咬着牙挤出二字,说给露娜听的同时也是为自己加油。然而,一拉一拖随着时间的消逝,两者的交手修最终是敌不过的一方,耗尽力气一起被带入画中世界。
白光疼得令人睁不开眼,修感觉脑袋一阵昏沉袭来,微不可察的女声随之悠悠响起:「你们,终于来了……」
来?他们去了哪里?
捕捉到声音尾巴的修原地转了一圈,雪白的四周看不见其他事物,明明手中残留方才搏斗紧抓少女的馀温感,现下却连个影子也没有,唯有一扇被铁鍊锁住的黑色大门耸立在前。直觉告诉他必须打开门,但双脚正要行动之时,铁鍊突然变成张牙舞爪的巨大黑猫,彷彿在警告修一旦碰触到门,就会成为牠的腹中物。
吞了吞口水,想到消失的少女,修认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前往下个地方。可想而知的是,他左躲右闪仍是比不过猫儿的敏捷,身形高过修的黑猫一把捉住他的身躯,另一掌则亮出爪子高举,未见牠犹豫便直劈而来。
没有实质的痛感。修睁开双眼驀地坐起,原来,只是短暂做了个梦。
「做恶梦?」紧挨在旁的露娜整理自己被少年躺皱的裙襬,随后掀开修的斜瀏海,将手覆在额头上安抚,传入掌心的触感又湿又冷。
「是啊,不过不用太担心。」修为了让她安心,露出坚定的笑容。
拿下露娜的手,他起身观察周围环境,整体格局与画室三楼的卧房一模一样,然而不少装饰的样貌大不相同,最明显的是墙面上的《永恆》里的白发女子消失了,空荡荡的玫瑰花堆更加孤寂。
外头的天空不再是深夜的黑,而是妖异的艳红,血月的红光自十字窗格流泻进室内,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啪。
角落书柜传来书本掉落的声音,床边的两人不约而同转身看去,只见一绑着马尾的金发小男孩正弯腰拾起未拿稳的书。
似乎是察觉两道惊讶的视线投射,小男孩抬起头直面他们,可那模样不禁令露娜不自觉紧抓修的衣角,而修也倒退几步。
不见五官,脸部是能够任人随意发挥的留白。
小男孩维持面朝两人的奇异姿势弯身捡起书,接着迈开步伐跌跌撞撞地朝他们的方向移动。「快、快、快,快走!」惊惧且无法知晓男孩目的的修赶紧拉着露娜的手协助她站起,下一秒不等她稳住便直接带人往门口奔去。
然而推开门逃出生天的同一时间,身后一股猝不及防的蛮横拉力让二人向后倒去。
一手扯住露娜衣领的狂怒金发女人低吼:「是不是你们欺负我的孩子!」
她的眼眸爆血管似的通红,眼底盈满怒意和杀气,尤其在看清跌倒的修样貌后,更是怒不可遏。疯狂挥舞手中的扁梳,其尾端尖细,若是女人的力气稍大些,是很可能使梳子作为兇器使用。
甩开快要窒息的露娜,她快步逼近尚未缓过神的修,口中碎念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孩子?切格凡家的人没一个好货,不准欺负他啊!」
最后几个字是忽然声嘶力竭的尖叫,高亢的女声混杂狂野沙哑的粗音,梳子尖端朝修的心口攻去。
说时迟、那时快,小男孩即时抱住了女人止住她的动作。
因为没有嘴巴,他说不出任何话语,不过藉由小手紧紧攀住女人围裙的举止判断,男孩不只是希望女人恢復理智,还想安抚她狂躁的情绪。
他的头轻轻蹭在女人的怀里,像一隻讨奖励的乖巧小狗,女子凶狠的眼睛也在男孩的撒娇中一点一滴恢復成跟修相似的琥珀色眼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