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张纸。」他回头对魏子伸喊道。
「陆鸣。」
「小时候只要是我不想让我爸发现的东西,都会藏在衣柜里面,我爸说我这个坏习惯跟我妈一模一样。」魏子伸将护照递给陆鸣,「我妈再怎么健忘,也不可能忘记自己的护照跟存摺吧?」
「有人来过。」陆鸣的视线在房内踅了一圈,最后落在凌乱的书桌和敞开的衣橱上。
照这个房间的样子来看,蔡锦堂去世之后肯定还有人来过这里,普通人不太可能会发现这间密室,所以进来的一定是蔡锦堂的近亲,又或者是这个房间的居住者。
办公室的坪数太小。
魏子伸还在看着办公桌里的东西,听他大叫,便忙不迭抽了张公文纸给他递过去。
「我妈去世之后,我就从她房东的儿子那里拿走一箱遗物,里面有很多我妈留下来的诗稿。」
办公室另一头的魏子伸看不懂他在干嘛,原本要蹲回原位继续看资料,忽然传来东西打开的声音,魏子伸抬头看过去,发现陆鸣竟然在墙面上找到一扇隐形门。
陆鸣的手再次贴到墙面上,认出房内的墙壁皆使用隔音材质。房里没有开窗,使用的又是隔音墙,这代表外界的人并看不到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搞不好只是你妈忘记带走。」陆鸣冷静地提出反驳。
陆鸣把纸放在地上,接着轻轻往缝隙里一送,果然大半张纸面瞬间消失在墙面与地面之间。
陆鸣一发现密室,便顿悟自己为什么总觉得不对劲了。
魏子伸站在书桌边,对陆鸣唤了声,陆鸣的目光立刻转到他身上去。
走了一圈,直到接近书架旁,陆鸣的指甲才终于微微陷进墙上一条几乎看不到的缝隙里,他特意用指甲探了一下,发现那道缝隙直直延伸到地面。
如果魏子伸在衣橱里找不到那个小包,那他有可能会接受陆鸣刚刚的反驳,母亲或许真的只是不小心遗漏了
「如果何琇瑜是被拉去顶罪的,那她不就白白冤死了?」魏子伸喃喃道。
这间办公室里一定有哪里不对。
那道隐形门做得和墙面严丝合缝,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开门的机关看似是壁灯的开关,实则是打开密室的钥匙,只要将开关扳下,便能轻松推开那道暗门。
是谁住在这里?
陆鸣看不明白,只静静等他翻出个结果来,却没想到还真让魏子伸给找到了。魏子伸从衣服堆最角落拉出一个小包,打开一看,里头装的竟然是护照和存摺本。
蔡锦堂是想藏人。
「找」一个嫌疑人出来了。
四处看了看,陆鸣注意到壁面上的装饰性壁灯,心里一动,手便伸了过去。
里面还有另一个空间。
陆鸣一确定自己的预想,便起身要找开门的机关,通常这种暗门不容易发现,一旦发现了,要开门也不是难事,因为装设的人不可能把机关装在太过难找的地方。
魏子伸看着他的双眼,忽然也冷静下来了,他沉默半晌,忽然就逕直走向旁边的衣橱,对着里头叠放整齐的衣物便是一阵翻找。
「怎么了?」
魏子伸指着那稿纸上的一行字跡:「这一句才是它的结尾。」
魏子伸也看向他,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稿纸,吶吶地说道:「住在这里的人……好像是我妈。」
他瞧着魏子伸模样不对,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像是稿纸一样的东西,大概是从书桌上拿的。
魏子伸知道陆鸣光看稿纸是不会明白的,便向他解释道:「其中有一篇,我怎么读都觉得像断尾一样,我以为我妈就是那样结尾的,只是我自己看不惯,可是你看……」
「如果是信徒的话,应该会统一住在后面的宿舍,那这间房是留给谁住的?」陆鸣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觉得这雪球越滚越大了。
陆鸣登时就愣住了,他接过稿纸,上面却只写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那壁灯底座是金属製的,灯罩很大,像是要掩饰什么,陆鸣手伸进灯罩之下一阵摸索,果然摸到了一个金属开关。
「以前这种冤案有很多,只是没人知道罢了。」陆鸣的语气有些嘲讽,他将手贴在壁上,沿着房间的四面墙前进,他找得很仔细,任何一点不对劲都被看在眼里。
两人一同踏进密室,里面像是曾经有人居住,四面皆没有对外窗,唯一的光线来源是开在屋顶上的天窗,房里书桌、床铺、衣柜、冷气、卫浴……一应俱全,可以说是非常完整的一间小套房,从房里高级而精美的装设来看,甚至能说是总统套房了。
「哇呜,respect。」魏子伸钦佩地叹了声,陆鸣真的不愧是警校第一名毕业的,连那么难以察觉的暗门都被他找到了。
从外面来看,这栋精舍差不多有十几坪,而这间办公室却顶多只有十坪,虽然刻意的装潢和摆设使整个空间看上去很宽敞,但只要稍微留心,便可发现精舍内除了办公室,肯定还有其他隐藏空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