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年间当地的一个小秀才,据说人慈心善,经常免费教导家境贫穷的孩子,后来染上时疫病死了,得年二十。
当年和美国中从旧址迁至新址的时候,便在接近操场的地方发现了李东儒的墓,原本校方决定迁坟,但每当机具一靠近那堵坟就会忽然故障,校方才将墓址保留下来,成为和美国中的守护神。
「所以我妈的日记里把他当成暗号是什么意思?」魏子伸不懂。
「会不会是你妈藏了什么东西?」
陆鸣在墓四周晃了一圈,这座墓已经不是原貌了,为了不要吓到学校里的孩子,校方特意将墓的造型改建成了形似花圃的样子,花圃的中间留了一个洞,洞里镶了一个墓碑,碑上的文字早已磨损不清,看起来应该是李东儒原本墓上的墓碑。墓碑前摆了一个简易的香炉,香炉里的土都硬了,土里剩几根烧完的香脚。
「藏在哪?」魏子伸也跟着转了一圈,「这里哪有地方藏东西?」
两人蹲在祭祀的洞前,专注看了一会儿,魏子伸倒是没看出什么,只是不耐地驱赶着脚边的小黑蚊。
「欸,你仔细看那个碑的后面。」陆鸣忽然推了推他,指着石碑的后方,「后面是不是空的?」
魏子伸一掌拍掉脚踝上的蚊子,蹲着向前移动了几步,瞇起眼往石碑后瞧了瞧。
石碑的大小只比洞宽小一些,原以为碑是镶在上头的,没想到仔细看才发现石碑后面只是用红砖随便砌起来,用来堵住洞的,而石碑也只是随便地固定在上头而已,时间久了,砖头上的水泥也早就碎化掉了,陆鸣伸手去推,几排红砖竟还真的微微松动。
砖头一动,两人便惊喜的互看一眼,直觉是捡到宝了。
魏子伸站起身挡住陆鸣,一双眼四下警戒着,深怕忽然有运动的民眾抓到他们在毁坏公物,嘴里一边催道:「你快一点,等一下被发现我们就死定了。」
陆鸣半跪在洞口前,一手抵着洞缘、一手伸进洞里搬开红砖,由于洞的位置太低,他不好使力,小小一块砖竟也搬得满头大汗。
时间接近中午,阳光穿过枝枒在地上斑驳,不只陆鸣流汗,连站在一边看的魏子伸也满身大汗,差别在于他流的是冷汗,因为陆鸣动作实在太慢了,他看得心急又心悸,身为安分守己良好公民的他紧张得几乎要晕倒。
「后面真的是空心的。」陆鸣说着,将搬出来的砖放一边,从口袋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里头照去。
魏子伸一听碑后确定是空的,立即跟着跪了下来,勉强从陆鸣掏出来的洞看见后头的空间。
「里面有东西吗?」魏子伸问,语气有些雀跃,感觉自己有点像在寻宝一样,只是不知道里头藏的东西究竟是福还是祸。
陆鸣让魏子伸退开一些,自己则又往里头探了探,只是搞了半天才发现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没东西欸。」陆鸣说。
魏子伸不甘心,非得亲自确认,只是没东西就是没东西,他再确认一百次也改变不了。
忙活了这么久,最后却是一无所获,两人走得有些悻悻然,却也没办法,只得照计画往黄家大宅前进。
「对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鑽进车里,将冷气调到最强,魏子伸整颗头直接凑在出风口吹风。
「什么事?」陆鸣也抽了面纸将额头的汗擦掉。
「上次因为太害怕所以忘了说。」魏子伸冷静了一会儿,偏头看向陆鸣道:「我妈被弃尸的地方,就在慈园附近欸。」
经他一提,陆鸣才发现自己竟然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关键线索。
毕竟他那时也太害怕了。
「我后来查了一下,我们好像是不小心绕到另一座山去了。」魏子伸从手机相簿找到上次的搜寻截图,卫星地图上的两座山被以不同顏色圈起来,「虽然是不同座山,但是相差的位置却很近,所以兇手如果是在慈园里面把我妈杀掉,就可以很轻易的把尸体运送到弃尸地点欸。」
陆鸣之前也看过黄茹婷桶尸案的相关报告,那个弃尸地点其实是国有地,只是不知道从多久以前就被人偷偷拿来当作工寮使用,后来用完也没有拆除,用剩的废弃物也都原地丢弃,直到几个月前国有财產署的人到附近勘灾,才意外发现弃尸黄茹婷的铁桶。
据说现场数个废弃铁桶排在一起,独独装了黄茹婷的那个外观被腐蚀殆尽。
都是天意吧。
不管是被腐蚀的铁桶,还是那天跟丢人之后意外经过弃尸地,都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这下子我们只要找到杀人动机就好了。」陆鸣说,「希望你妈在天之灵,能保佑我们顺利找到证据。」
车子开出校园,朝黄家老宅前近,但当他们到了即将抵达黄家的最后一个转弯路口,魏子伸立刻眼尖的瞧见那台正驶离黄家的老宾士。
「他们好像又要去医院。」魏子伸探头瞧了瞧,发现大门又被铁鍊锁起来了,「怎么办?」
陆鸣将车子随意停在路边,随即示意魏子伸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