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清是谁的时候，姬卫东差点爆粗口。
股长看了看李学武，解释道：“值班室有七八个人在打牌，电话是锁着的，钥匙被他们的负责人带走了，而负责人喝多了，在宿舍找到了睡觉的负责人和钥匙”。
“咚咚”
“不太确定”
王淑敏还想跟李学武说一下房间的事儿，那间房可是高标准的，这是不是不合适。
李学武点点头，看了看庹瑞芬，随后对着王淑敏说道：“楼上那个房间还空着吧？安排这位同志去住吧”。
“你怎么来了？”
夜里没有风，车里有些闷，再加上几人抽烟，车里的空气有些浑浊。
正当几人都望着院子的时候，车右侧的车窗玻璃却是被敲响，给几人吓了一跳。
“除了确定是打给关海山的，另一个确定了吗？”
说似心脏之于人体的重要性都不为过的。
李学武是知道这两个电话的，不过重点放在了关海山这个，另一个当时正在查。
股长汇报道：“企业的人员抓捕进度有些慢，有好几个好像得到了通知，因为从电话局那边早前传来的消息看，关东的住所里打出的两个电话太正常了，显得不正常”。
排除掉这个可能，那就剩下电话线被特殊改装了。
“啥？”
这会儿目标家里早就熄了灯了，除了那两通电话，没有一点点异常情况。
“审讯了？”
所以在家属院的四周都安排了盯梢的，自己更是寸步不敢离开这里。
——
李学武交代了一句，便躺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了起来。
这跟当初抓扈正权时那个铅笔厂的保卫不同，一个人还好花钱养着，七八个人，风险太大了。
“好”
敲了敲值班室的门，等负责调度的一个股长走出来后，李学武问道：“姬卫东在哪？”
看了看也是一脸愁容的庹瑞芬，王淑敏只好抬手示意了楼梯口一下，两人往楼上去了。
也就是说，上面有一些既得利益的保护伞，下面有一些无法无天的打工人，而中间牵线的，有且只能有一个人，那就是关东。
说完便站起了起来，又对着跟着站起来的，一脸担忧的庹瑞芬说道：“那是原来给我安排的房间，我今晚用不到了，如果一切顺利，明天你就能把房间还给我了，好好休息”。
这个位置很重要，掌握着上面那些人的脉络，又管理下面那些人的动作。
“科长在关东家门口”
姬卫东扒着眼睛瞪了瞪李学武，道：“都特么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打马虎眼”。
“去找姬卫东”
见着李学武要出门，早早便跑出去准备好了汽车。
李学武皱着眉头想了想其中的点，这里面有太多可以操作的空间了，但越是这样，越不可能发生。
完自觉得李学武不会满意，又补充道：“我没跟他说过，他也没跟我叫过”。
股长解释道：“电话是打给食品厂家属区值班室的，只说了一句过来吃饭，科长让人过去的时候值班室说没有这个电话过来”。
“帮我查查庹瑞芬的资料”
交代了一句，李学武看了看手上的时间，已经两点多了，叫了一个纪监的小年轻便出了门。
可是现在看来，这颗心脏有点儿顽皮啊。
还是玩儿偷梁换柱，父辞子笑。
李学武现在让姬卫东等人砍断了这个组织的胳膊腿儿，只等捏住了心脏，才能收拾沿着血管收拾脑子。
“没有，因为没必要”
太明显了，牵扯的人数也太多了，关东没有那个财力布置这种暗线。
姬卫东狐疑地看了看他，随后从另一边跳下
他既不是拿的最多的，也不是坏事做的最狠的，更不能用级别、关系、威信等等来衡量。
可那边的家属区太复杂，等找到那台电话说不定天都亮了。
李学武好笑地看着压低着声音，装模作样的姬卫东，道：“我来问问你们烤熟了没有”。
玩儿捉迷藏？
玩儿壁虎断尾？
李学武的身后跟着纪监那个小年轻，听见这话也是低头笑了笑，随后指了指车窗，对着里面的姬卫东提醒道：“姬科长，你们的车正在冒烟儿”。
可说完话的李学武已经迈步去了隔离区，她再想说什么也是说不上了。
钢城不大，也不小，姬卫东坐在车里拿着望远镜再次看了家属院一眼。
这个案子是典型的窝案，组织结构呈现葫芦状。
李学武不睡觉，韩建昆自然也是不睡的，李学武在大厅审讯，他便在值班室的窗子前坐着。
“李……”
李学武为什么单单盯着关东，这么重视关东却又迟迟没有动手？
姬卫东自然不相信关东是无辜的，也不相信目标会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