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相信在未来他这样的犯罪分子是不会有立锥之地的,只可惜由于时代的局限性,现在他仍然能心安理得享受着惬意的生活。
雷贝卡告诉她:索道的票价包括往返哦,也就是说到了这里没有单程票卖,要买只能在山下买。
他没有否认:能被你发现,看来我给他们的工资还是太高了。
薇薇忽然想沙克达不会是怕舍友里有人要害她,才派特工跟着她、保护她吧?先不说她的舍友里没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山上的游客接踵摩肩,疯子才会当这么多人的面谋杀吧。
等她从商店回来,表情很微妙,服务区真的有卖热可可的。蒋婷婷只要了最普通的矿泉水,此外白星要的葡萄汁,韩雅可要的咖啡都有。
雷贝卡看看遥远的金顶,发出慨叹: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啊唉,路在脚下,走一步算一步,只能走了。走吧。
和朋友们来爬山的事她没有刻意隐瞒他,被沙克达掌控行踪惯了的她觉得游客里应该混入了巴洛克工作社的特工。以她的能力是发现不了伪装成游客的特工的,所以她也没有怎么在意路上遇到的人,照常和舍友们登山。
下山时她们坐滑道节省了不少体力,但回程路上皮罗娜和白星两人目光完全呆滞了,缓了好几天才缓过来。她们俩是第一次爬山,要说收获也是有的,但依然觉得后悔。尤其是皮罗娜,声称自己再也不会爬山了,能坐索道就坐索道。
她们走到一个服务区坐下来休息,雷贝卡去帮大家买水,问她们要喝什么,皮罗娜吵着说:我要喝热可可!
正常情况下山上会卖这些吗?薇薇有些疑惑。迷信的人遇到什么怪事都会往灵异方面想,同理,她遇到反常的情况都会往沙克达身上想。
山上的风很大,皮罗娜时时用手按着帽子防止它被风吹走。雷贝卡拿着手机给倚在栏杆上的大家拍照,说实话薇薇对镜头是有那么一丝抵触的,沙克达经常用手机给她拍裸照、录色情视频,搞得她都快对萤石眼产生心理阴影了。
不过也不尽然,薇薇想起那个物理学院的男生,因为被毁了前程就捅死舍友。他在23年被死判,预计今年会被执行死刑。不管怎么样人的性命只有一条,失去了就不可能再得到。话说回来无权无势的普通人犯罪会被依法处置,但杀人无数的沙克达却仍逍遥法外。
生活不也是这样吗?薇薇的小腿肌肉发酸,她想休息,但是最终坚持下去。爬山和生活有不少相通之处,每个人都是挣扎着往设定好的目标攀登而去,看似嘴上说着丧气话,真正半途而废的人也没有多少。
熙熙攘攘的游客里有不少头发白了的老人,韩雅可说张东升带岳父母爬山时一定坐的是索道。前几年大火,薇薇并没有看过,但她知道张东升以拍照为由把岳父母从山上推了下去,并且伪造成意外事故。
经过二级索道上站口时,皮罗娜满怀希望地说:回去的路我们坐索道吧,我真的不想再动了。早知道上山后还要走这么多路,一开始就坐这个上来了。
韩雅可瞧着娇生惯养不常锻炼,但她平时有出门购物的爱好,往往一逛就是五六个小时,甚至还踩着高跟鞋,所以体力远比皮罗娜和白星两个家里蹲要强得多。
鹰保山商业化蛮严重的,纪念品商店里的手串、簪子、钥匙扣等物件一看就是批发货,即便薇薇要买饰品也不会在这种地方买。
这样的告示牌随处可见,然而皮罗娜还是一个不留神一头撞上去。好在她走得不快,有刘海垫着,撞得不疼,揉揉脑门接着往前走。
皮罗娜和白星双双发出惨叫,薇薇给她们打气:没关系的,那边有滑道可以坐,坐滑道同样能到一级索道口下山。
鹰保山名气不如泰山、华山大,薇薇爬完和没事人一样,还有余力跑去问沙克达:我和舍友爬山的时候,你派特工跟踪我了对吧?
真让人安心,我想那种在山里迷路几天得不到救援然后遇难的事永远也不会发生在我身上。薇薇说这话不知是发自真心还是在嘲讽他,或许两者兼有之。
韩雅可抱怨:真是累死了,早知道坐二级索道了,下次无论如何也不爬了。
两人稍感安慰,大家爬上山顶,发现山上无非是纪念品商店和供奉着神像的道观。道观前放着香炉,许多游客在那里上香,空气中弥漫着烧香的烟雾,闻着十分呛人,让人没办法久待。
白星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大家时不时停下来眺望一下远方,看看半山的风景。沿路的树枝上红绳系着不少祈福的红木牌,风一吹就响。有的树长在路的中央,斜着长,上面则挂了小心碰头的告示牌。
薇薇听了哭笑不得,虽然是大学生了,但皮罗娜的性格还像小孩子一样。雷贝卡也说:山上哪有可能卖热可可啊,换个别的吧。
爬山啊,蛮怀念的,我刚做杀手时在山里修行过。一来山里避人耳目,二来登高确实消耗体力。和我一块特训的有七十六个人,到今天还活着的恐怕只有个位数了。当年我们爬山还要负重限时,那才是真的拿命爬。沙克达微笑道: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