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回过身诧异地发现是自家少爷回来了,常年似结霜般冰冷的神色此刻却透着明显的惊慌,让中年管家格外讶异,随后他才看见少爷手中抱着的青年,五官精緻异常,如同一尊瓷娃娃,面色却是苍白如纸。
「叫医生!」
中年管家迅速反应过来打了电话,随后跟着步履仓促的少爷快步进入主卧。
周怀墨将唇瓣都褪色的青年放在床上,中年管家将备在家中的医疗仪器拿过来,那是某个从医的高阶修者研发出来的仪器,能够为人体做扫描并给予治疗,仪器内甚至含有治癒元素,由于功能多样化、操作简单且体积不大易存放,在上层阶级中颇为流行,一台仪器的价格也当然不菲。
微蓝的灯光扫过青年身体,将他的脸色映照地更加苍白几分,宛若失去生机的人偶,看得周怀墨情不自禁攥紧拳,眉头蹙起。
扫描结果一项项显示在屏幕上,周怀墨依照上头的指示往青年后背叠了几颗枕头,并将他的衣领松了松,机械的灯光最后则停在青年胸口处,转为浅绿色的灯光注入一些治癒元素至青年体内,随着仪器的治疗,屏幕上的数据也逐渐恢復,让周怀墨紧绷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些。
不多时医生也来了,他迅速地看了仪器扫描结果后塞了片药在青年舌下,「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他需要静养,我们先去外头说明。」
周怀墨自是点头应允,同医生走出房间了解青年的情形。
中年管家则留在房中为青年拭去额边细汗,一面在心中暗暗回想少爷刚才难掩惊慌的神色,心中隐约有想法浮现。
看来我们打光棍两百多年的少爷终于要脱单了,中年管家甚感欣慰。
屋内恢復一片寧静,微风俏皮地掀起窗帘鑽入房中,最终轻柔地落在青年发梢,为这恍如画中人的青年添了一丝生气。
不多时,周怀墨便回到房中亲自照料青年,面色凝重,中年管家则担忧地送医生出门。
周怀墨站在床边注视着青年,床上的青年看起来格外脆弱,面色微白,鸦羽般浓密的眼睫似蛰伏的蝶翼,彷彿下一刻便要翩然掀起,精巧鼻尖下是弧度完美的双唇,原先透着粉的唇瓣此刻却色泽极浅,令人看了不由感到心疼。
医生说青年是先天的体弱,心脏有疾,这和遗传、胎儿时期的环境与生產意外等眾多因素有关,因此青年不得进行剧烈运动,也不能情绪起伏过大。
想起自己曾经因诡异的直觉而将青年绑来的周怀墨非常懊悔。
他抬手轻轻抚过青年脸侧,将一綹乌发绕至他耳后,眸中含着心疼与温柔。
微风撩动浅色窗帘,青年静謐的睡顏彷若脆弱的瓷娃娃,既精緻也惹人怜爱,周怀墨一眨不眨地盯着,捨不得错开眼,刚才那种即将失去他的恐惧感直到现在想起仍心有馀悸,就像他真的曾失去过他一般。
周怀墨看了半晌,将青年落在被子外的手塞回被窝中,那手腕纤细似雪,依稀能看到黛色血管,脆弱地彷彿轻轻一折便会断。
房中一派寂静,手机在这时驀地发出震动声响,周怀墨面色一沉,拿出手机接听。
「怀墨?」裁决司司长问道:「最近有空么?有个棘手的对象。」
「没空,最近我有事。」周怀墨冷声道,语毕便掛了电话,神情漠然,薄唇紧抿。
若不是为了捉捕某个正好现身在附近的通缉犯,他也不会来不及赶到而让青年出了事,这种事绝不能再发生了。
周怀墨牢牢盯着青年,面色坚定。
另一端的裁决司司长听到周怀墨迅速拒绝后心很塞,但又不敢有意见,毕竟自从周怀墨这尊大佛进入裁决司后确实起了震慑作用,犯罪率下降不少,周怀墨也帮他们捉拿了许多穷兇恶极的罪犯归案,功劳可大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打不过周怀墨。
房中温度正好微凉,被窝中一片暖意,白玖玖缩在被子里艰难地睁开眼,睡眼矇矓。
好舒服,不想起床。
「宿主!你终于醒了!」零一开心的声音立即响起,「你睡四个小时了!」
听到零一的机械声音,白玖玖稍微清醒了些,他缓缓坐起身,被子往下滑落露出白皙锁骨,可能是因躺太久了,浑身无力还有明显的渴意,他下意识转头寻找水,在床头边看到水杯便拿起来一饮而尽。
将一整壶水喝光,白玖玖这才有空打量四周环境,房内装潢舒适精緻,空间宽敞,比起之前住的那间小旅馆好上太多,床的尺寸很大,被褥柔软,舒服得白玖玖都捨不得离开床了,墙边还摆着桌椅与书柜,白玖玖仔细一看,书柜上的书不多,但都是一些艰涩难懂的语言。
感觉像是原先有人住的卧室。
窗外天色明亮,白玖玖一看时间,此时已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零一为他说明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你身体较弱,战斗过程加上情绪起伏导致心疾復发昏迷,之后周怀墨及时赶来,把林修朗咻地打飞出去,并将你带回家中治疗。」
打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