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裴肃向来恩怨分明,今夜得你相救,自当记下这份恩情。”知晓这位赵娘子顾忌男nv大防,裴肃虽然很想拉她继续坐着,却只是用刀鞘压住了她的裙子。
裴肃倒是没再阻止六娘,一言不发地任她缠弄包扎,姑且接受了她的好意。
“
端看此nv一头青丝如飞瀑般倾泻而下,又如弱柳扶风般铺落一地,裴肃眼中闪过一丝惊羡,不自觉竟生出几分怜惜,“咳,不想si就回床上去。”
眼前人的模样,与她所想的穷凶极恶之徒倒是很不一样,尽管鬓发蓬乱面颊脏w,五官却生得周正相宜,瞧着年纪也不甚大,约莫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星亮的眼睛都透着gu倔强。
赤脚踢开那把沾了不少人命的长刀,六娘矮下身来将烛台放在地上,“从犯?被你胁迫的从犯?”
“你…”理亏的六娘手一顿,还未及反应过来,便被他卸下发间金簪一把推倒在地。
裴肃从无亲近nv子之心,捏她的手腕阻止道:“别过来,你到底想g嘛?”
料想自己在她眼中是穷凶极恶的歹人,裴肃并不承她的请,“你我非亲非故,何来真心?”
惊魂未定的六娘三步并作两步,像条泥鳅似的钻进了床帘里头,好半晌才意识到刚刚是一场意外。
处理完伤口之后,二人四目相对,除了躲闪不及的目光,便是一阵沉默不语。
“帮你包扎。”杨六娘一眼不眨地瞪他道:“我也想放任你自生自灭,但你在这,吵得我一点都睡不着了。”
楚动人的面孔都显出几分不屈来,颇有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
“不要多事。”裴肃断然拒绝,直接将长刀拔出半截横在六娘面前。
“我来帮你。”杨六娘并非坐以待毙之人,此番试探下来,g脆一边0着发间的金簪壮胆,一边披上外衣走下床榻。
甫一放下刀,肩上撕裂的伤口又渗出血来,裴肃无力再去盯紧六娘,只得扯开衣襟处理患处。此时万籁俱寂,饶是他咬牙忍耐,细碎的sheny1n与衣料的撕扯之声仍是清楚地传到了杨六娘的耳朵里。
“明白了就好。”裴肃见状不再与她为难,收刀回鞘,退至床帐外席地而坐,“过了今夜,你我都相安无事。”
“你受伤了?”静默良久六娘冷不丁问了一句。
灯下的裴肃缓缓抬头,在六娘面前现出真容,露出那张满是血w的脸来,“实话告诉你吧,在下便是今日行刺尚书公子的凶徒,京兆尹已发了海捕文书通缉我,你若帮我,就是从犯。”
见nv子挣扎起来,裴肃松了松手劲,目光扫过她被烛火映红的脸,“你最好是不要骗我。”
裴肃不料想此nv会有如此反客为主的举动,忙伸手擒住那只细白的腕子,“你的胆子,确实大得很。”
杨六娘确实是这般想的,孤男寡nv共处一室已是不妥,再惹出一身祸事,她在赵家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
自知被人看穿,羞愤的六娘挽起长发,掏出大汗巾子搭在他肩上,y要做戏做全套,“你这伤,不止血又怎会好得起来?”
六娘心凉了半截,小步退开去点蜡烛,尽力去稳住这贼人,“这位大爷,你误会了,奴家是真心想帮你”
“好痛”六娘吃痛,皱着眉责难道:“你轻点。”
“奴家”杨六娘大着胆子举过烛台去照人,又咽了口唾沫急中生智道:“奴家是赵郎的娘子,若大爷si在这屋里,我便是跳进h河也洗不清了,教奴家以后还怎么做人?不为别的,只盼大爷清理完速速离去!”
“骗你做什么?”六娘也是同他杠上了,换左手拿帕子给他擦脸,“你一个大男人,莫不是莫不是还怕我这手无缚j之力的nv子不成?”
自己的好兄弟便是栽在了nv人身上,裴肃不可能不对六娘有戒心,“夫人刚还怕惹人闲话,现下又做出这般亲近之举,不是自相矛盾吗?”
“看来,你胆子不小。”见此nv临危不惧,裴肃倒有几分动容,松开了捏住她下巴的手,“放心,我不杀你,只是今夜要在此地暂留,你就当没见过我,明白了吗?”
“多谢。”眼珠子转了好几圈,裴肃终是出言打破了沉默,“你叫什么名字?”
六娘咬着唇瓣点了点头,猜到此人多半是个亡命之徒,不敢再有意气之争。
裴肃也是始料未及,才刚0到她宽大衣裙下的细腰,就立马松手直呼抱歉,“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裴肃偏头往患处撒着所剩无几的金疮药,“咳…还si不了。”
“欸?”六娘本就双腿发软,被裙子这么一绊,直接跌落到裴肃怀里去了,“你…你做什么!奴家是有夫之妇!不…不能这样!”
杨六娘才没被他这番说辞吓到,握着烛台凑近看他,细细打量这个才刚把自己b至绝境的贼人。
跪坐在地久了,六娘的双腿都有些发麻,一时都没能站得起来,“问…问这些做什么?你只管唤我赵娘子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