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百苍柳果真给怀砚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霍长阶醒了过来,不过因为身受重伤时硬是废去了他的武功,如今仍旧虚弱无比,如今被仙山灵物所维持的结界困于洞中,百苍柳带着愧欠的神色微微欠身,站在了一旁。
怀砚淡笑表示无碍,并不怪罪于他,况且此事,还是他下的命令。
当停留在仙山山下时,怀砚不由得想起六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在脑海中难以抹去。那时的霍长阶一袭青衣与帷帽,看不清他的样貌,但同样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此相识相随相伴,也不知是巧合亦或是孽缘,霍长阶偏偏与旧皇室有太多牵扯,终究使得他们落到这个关系。
而如今的怀砚,正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仙山雾气缭绕,有天上地下灵物守护,这得益于两年前为家族夺得的凤鸾白玉有关,原因在于天下灵物皆听命于此玉拥有者,怀家同时拥有号军令牌,掌天下军权,这也是为何如今的天下,是怀家的天下,现在在位的皇帝,不过是被怀家Cao控的傀儡罢了。
当初凤鸾白玉被置于灵幽山,杜如风为其守护之人。
而杜如风,是霍长阶的师尊。
仙山枝叶繁茂,沿着凌乱交叉的小径一路往内走,直至身子消失在迷茫雾气之中,前方有一道洞xue入口,当他踱步进入洞中时,里边儿虽说枝叶不如洞外繁茂艳丽,甚至枯草成堆,但周围堆立着的乱石周围都盛开着艳丽的花朵。
当他的视线落入大石做成的床榻时,却不见他的身影。
才疑惑他去了哪儿。
忽然,一根藤蔓缠上了他的脖颈,怀砚的身子却愈加放松,似乎不把这情况当回事儿。
当后方的人将藤蔓拉紧了一点儿时,怀砚仅是稍稍抬了点头,下意识伸出手去摸自己脖子上的藤蔓。
只闻怀砚温柔道:“长阶”
霍长阶比他年长一二,可他并不喜欢怀砚唤他哥哥,这样显得生疏了,曾经每当怀砚唤他长阶时,他那双凤眸总会闪动一下,便是因为这双眼睛,让他就此深陷。
“怀砚,我今日,就要为我师姐和师父报仇!”
“就算你废我武功又如何,你以为我这样就杀不了你了吗?!”
说罢,霍长阶正要拉紧藤蔓时。
却不料,怀砚一把将自己脖颈处的藤蔓扯断,迅速转身,顺着断了的藤蔓将后方的霍长阶拉入了自己的怀中,又迅速地将霍长阶压在了一旁的青石之上,致使他完全动弹不得。
“是。”
“你杀不了我。”
怀砚温柔轻缓的语气在这寂静的洞xue之中如潭水般让人安心,却无法让霍长阶平静下来,他无法接受,自己当初那么倾心的人却是这般卑鄙无耻。
想起曾和怀砚相伴过的那四年,皆是虚伪的情谊,想起都恶心至极。
怀砚的语气变得有些悲伤,眼里透露着几分痛苦:“你舍得杀了我么?”
瞧见怀砚一副他才是受害者的模样,霍长阶伸出了双手用力抵着他的肩膀上,即便双唇泛白,面容憔悴,那双凤眸依旧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当初,杀我师姐,重伤我师父,夺走凤鸾白玉,把所有罪责推到我的身上,致使我成了江湖恶人,我为何不杀你?”
沉默了半晌,怀砚缓缓开口道:“你真的觉得,这些事儿,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