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业清点了置办下来的产业,把生意都兑出去,只留了个老仆看家。等事情都收拾完了,便寻了个好日子,骑马去城外寻人了。师父卸了任便潇洒起来,正好徒孙的身体也好了,没事儿教教小孩子打太极,也是不亦乐乎。
夏亦二人到的时候,一老一少正在院子里打拳。看到夏亦,小孩子的眼睛都在闪光,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求抱抱。在他心里,这个能帮他治病的大哥哥可是天下第一厉害人呢,可惜师爷爷叫他在那儿扎马步不许动。老人家上下打量了几眼徒弟和徒媳:“进去说。”夏亦握住季文的手与他一同走进去,季文心里本来有些忐忑和羞涩,如今却安下心来,乖乖巧巧地跟着走。
老人家开门见山:“回山这事儿,怎么样?”夏亦低眉顺眼:“文哥应了,恬简今便可行。”师父满意地捋捋胡子,很和蔼地问季文:“季小子也陪他一起?”季文忙表示:“夏恬简去哪,文都会陪他一起。”老头胡子本来捋得欢快,这时候却顿了一下:“文小子还没取字?”“还未。”回答的是夏亦,“本来想着等春天邀三五好友给文哥办加冠,却没来得及。”玉人的字都是夫君来取,可惜还没来得及夏亦便出征了,后来形势又不大好,拖来拖去就拖到了现在。老头白了夏亦一眼:“你这种性子,迟早被文小子厌了!”夏亦握紧了他家文哥的手,严肃道:“不会。”
“滚滚滚,”师父生气了,“在我一个老人家面前这般真是”他气呼呼地轰两人走:“赶紧回山上赴任去,把藏书阁里的功夫好好学一学,剑拿好了别丢。”老头子直接把人赶到了门口,大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两人对视了半天,心里真是哭笑不得。好一会儿,季文才噗嗤一声笑出来。夏亦牵马过来:“文哥笑什么?”季文眼睛亮晶晶的:“只是觉得紧张。”这一位是真心疼爱他家夏夏的,夏夏也报以同样的敬重,相比于其他长辈,倒是这一位的承认最让他渴望。“师父很喜欢文哥。”夏亦把人拉上马,微微地笑,“走吧,我们先去南疆。”
去南疆自然是为了蛊毒的事情。易长听说此事之后用夏亦对那毒的记忆和感知配了解药出来。他拦了要去赠药的夏亦。“没得让这事儿扰了你清静的。”易长站在那里,像一把绷紧的弓,“此事交于我便是。”说完话他便又懒散起来。至于夏亦身体里的蛊王,易长笑一笑吹了曲笛子,把藏在头发里的本命蛊召出来给他二人看。“既然降服了,蛊就不会伤主。虽然因为你这法子对身体可能有些影响,但也不会严重到反噬的程度。”这话算是一针强心剂。两人终于放下心来,准备去巫山赴任了。
既然放下心来,两人也不再急了。一路上走走停停,时不时留在某个风景优美或者吃食有意思的地方呆上几天,好似回到了蜜月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