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他,冷笑道:“正是,你们既然没能在我们赶来前逃入狄敕,在我罗鹄的地盘上,便是杀了你们再撬开棺材,你待如何?”
一行人都跪了下来,个个痛哭哀求那少年放过。
赵十八脸色死白,浑身发颤,双目布满血丝,终是嘶声对身边人道:“忠伯,你们退下!”身边的汉子正欲张口,年轻人却是低喝道:“若是弟弟魂魄有灵,必然不忍大家今日为护着他命丧于此!”转身向少年叩首道,“如若开棺,棺内并无大人所寻之人,大人当如何?”
少年似是被他的神情气恼到,斥道:“不可能没有!”
年轻人起身让开,恨恨道:“那便请!”
少年脸上愤怒嘲讽的神色倏忽消失不见,伊锡努赤喝道:“将他制住!”数柄长槊突地刺出,雪亮的枪尖将赵十八团团架住。
那黑发少年翻身下马,却不曾理会那具棺木,来到拖着辎重的马车处,几个罗鹄士兵早已将马车搬空,以检查是否藏有夹层。那些箱子个个只有三尺见方,堆放在地上,被少年一一徒手捏断锁扣打开。
赵十八脸上早已不见悲戚,反而难看得发青。
当少年再次打开一只箱子,扯出几件衣裳,众人只见他身形一顿,手放在箱沿,下一瞬,那红木制的雕花木箱便化作齑粉,狭小的内里竟是藏着一人。
众人背对着他,看不清少年动作,却听得一阵奇怪的咔哒声响,好似卯榫相接,又像筋骨舒展。
少年起身时,怀中已是打横抱起一人。
那人蒙在眼上的黑布已被少年撩起,双眼紧闭,精致的脸庞惨白如纸,下唇上,却有着一道深深的、血肉模糊的齿痕。
赵十八脖颈上横着利刃,秦沧翎走到他身边,眼中血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一般,谢阑虚软的头颅垂靠在他肩上,此刻却是微微动了动。
秦沧翎顿了下,赵十八却是突地身子一僵,一股剧痛如滚烫的长剑直直钉入天灵,痛得他差点跪倒在地,直接撞到刀刃上去。
剧痛的余韵好久才过去,双目发黑之际,他唯能听见身前的少年以罗鹄语低声道:“衡机的,我此番便放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再敢派人来,有一个我便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