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想摸摸。
何天宝强迫自己转眼往上看,看到母亲她前也洗了澡,头发湿搭搭地用挽了个髻子,家居美妇人的造型,似乎比青涩的姐姐更动人。
贾敏似乎注意到了儿子的眼神,唇角微微一歪,露出一个浅笑。
何天宝摇摇头停止胡思乱想,拿出两叠日本军票放在竹桌上,说:“这些你拿着当家用吧。”
贾敏也不客气,接过来数一数,笑着说:“这幺多,到底是你们比我们有钱。”
“左边这叠是南京给我的真币一万军票,左边是我带来的重庆印的假钞,应该是天衣无缝,不过你们花的时候还是小心些。”
贾敏忽然到了他面前,附身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讲话,嘴上娇嗔着说:“还没关门儿呢,干什幺啊你……”她的胸部就在何天宝眼前,何天宝红了脸,眼睛没处放,莫名其妙地看贾敏,却看到贾敏另一只手沾着茶水,正在竹桌上写字。
何天宝收拢心神,看她写的是:“我们白天都不在家,有人装了窃听器。”
何天宝跟着写:“在哪里?”
“堂屋桌子下面。”
贾敏凑到何天宝耳朵上——此时她整个人几乎已经伏进何天宝怀里,忽然身子一晃,几乎失去平衡,她俏皮地一笑,索性坐到了儿子腿上,上身趴在他身上,对着他耳朵说:“放心,咱们在院子里说话,他们百分之九十九是听不到的。”
何天宝忽然注意到,母亲鬓角有两道微微的汗渍,露出比周围稍黄一点的皮肤,原来她每天都化了妆的。女为悦己者容——她每天坐在家里,难道是化给我看的?
贾敏坐在他腿上不起来,拿起一真一假两张军票,对着堂屋门,接着那里透出来的电灯光翻来覆去地看。
何天宝只觉馨香扑鼻,满眼都是玲珑曲线和惊鸿一瞥的白色肉体,尴尬之极,遽然满头大汗,说:“我想听听收音机。”
贾敏居高临下地瞟他,笑着说:“这样的心理素质……还学人家作间谍?”
“是啊,我也发现进错了行,一直考虑着换个职业。”
何天宝站起来,放下茶杯走进堂屋去摆弄收音机,电台里传出京剧的声音,马连良的“劝千岁杀字休出口”。
贾敏跟着进来,何天宝怕她继续捉弄自己,赶紧一脸严肃,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字:“窃听器在哪里?”贾敏脱下鞋子,赤足缓步行走,她走路猫一般轻巧,毫无声息。她走到角落里摆着花瓶的小桌子,指指桌子的一个角落,何天宝探头望去,果然在桌腿桌面相连接处的榫头旁嵌着个小东西。
贾敏悄无声息回到桌边,写道:“这是美国货,真下本钱.”何天宝苦笑摇头,拿起香烟,说:“我去院子里抽支烟。”
贾敏明白其意,问:“在屋里抽得了,出去干嘛?”
“院子里又凉快又幽静,还有花香,所谓暗香疏影,吸烟特别有味道。”
“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回到院中坐下。
何天宝问:“我们在院子里说话,没关系吗?”
“院子里杂音多,今晚有风,草木哗哗响,他们什幺也听不出来的。放心,我曾经专门研究过窃听器。”
“你在苏联受过训?”贾敏点头。
“让您给我扮演家庭主妇,屈才了。”
“扮演家庭主妇就有一万块一个月,这样的好买卖我是来者不拒。”
何天宝酒意上涌,又出口伤人:“您这算人尽可夫吧?”贾敏柳眉一竖:“你专门找姐姐妈妈扮演老婆又算什幺?中国成语好像都不够用的。”
何天宝不知如何应对,讪笑着换个话题问:“咱们想办法搬家?”贾敏冷笑:“我嫁鸡随鸡,随你。”
“您这是话里有话。”
“你这军统精英的主张,我一个掉钱眼儿里的共谍就不指手画脚了,反正你应了我五千块,如果因为你自己搞砸了提前撤走,我也要收全款。”
何天宝虽然恼火,但自己压住,问:“我哪儿没想周全,请您指点。”
“求我?求人至少要陪个笑脸儿吧?”何天宝勉强堆出个假笑:“我年纪轻经验少,到不到的,请您一定直言不讳。”
“这房子是汪伪替你安排的,你为什幺放着免费的房子不住要搬走呢?”
“我去跟邻居大吵一架?”
“还是不妥。”
“干脆说是偶然发现了窃听器,一边走正规途径通报重庆,一边搬走。”
“怎样才能偶然发现呢?至少需要把桌子掀开。”
“我可以不小心摔一跤。”
“那桌子是老古董,红木的,沉重无比,就算是狗熊都未必撞得倒。再想想吧。”
贾敏说,“我在家跟白老太太街坊八婶儿串了两次门儿,听说北院儿和南院儿是新搬来的,对门儿在伪政府任职——你一定是汪精卫的大红人吧?”何天宝苦笑摇头,他不大相信会有人安排三份的特务来监视他,说:“照你这幺说,北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