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之还有一样和别人不一样,学院本规定,一旦入院,就是全封闭式修炼,而苏念之则是‘走读’,种种的特殊性让其他人更加将他边缘化。
这个事情是因为苏醉要求的,苏醉跟来凌家就是为了能天天看见小孩,即使不能天天,三五天也行,为了达到这个条件他甚至‘出卖’肉体给了凌九幽。
凌九幽本来就是欲借这个机会改变与伴侣的关系。
苏念之被苏醉养的阳光活泼,可在慢慢的成长中经历人性黑暗,终归是年纪尚幼,他把这些怨愤、罪责归罪于苏醉,这是他第一次彻彻底底把心中的恨剥开来,
歇斯底里!
这样不管不顾的结果是魔气在空间里狂狼戏谑,等男人们到来时,苏醉早已经倒在血泊中,连灵魂都被侵蚀七八分。
最后,苏念之被彻底放逐,男人们情绪很复杂,他们看中子嗣传承不错,但同时在子嗣的培养中要求中不仅严苛无比更是要人上人,
在他们看来,苏念之过了六岁就不能护着,所有作为的结果都应该自己承担责任。
苏醉在他们眼中比苏念之重要得多,对于后者还有防备心理,因为在这个世界,父子恋比比皆是,这也是这个世界为什么小孩在六岁之后被父亲驱逐与母父隔离开来的原因。
就是防止他们对母父的过多的依恋。
比如凌九幽,六岁之后直到现在能见到母父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每还要取得父亲的同意。
那么对于苏念之而言,他已经在人海中几度沉浮,年少的他不懂得藏锋,异样的眸色成为他被世人排挤的初始。
那一场自己伤害了爸爸之后,苏念之把自己丢弃在无垠的黑暗中,不无时无刻都在悔恨,比起之前所有受到的委屈都痛苦,只要一闭眼睛那副血淋淋的画面就在脑海中重现。
至正式和家人以外的人接触以来,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不能修炼的废物,此事之后他才真正知道自己的体质。
他觉得可笑不是自己不能修行,而是把自己的无能归罪于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他做不到原谅自己。
世间人的活法千千万,不能修行的人百分之六七十,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修行不是他活下去的目的,他在自己心中做了一个衡量,母父的性命和修行相比,他会毫无犹豫的选择前者。
可是他回不去了。
他现在就是一个流浪者,掩埋于人海,想回到他们曾经的家,念灵城的那座院子,那里有他最美的回忆,可那层结界还是把他隔开了,他不由想到了当初父亲说的,哭泣是没有用的。
少年为了生计去当了挖源石苦工,即使在社会的最底层,那些人还是把他当成异类,他已经做到毫不在意,也不会刻意隐藏,他纵使不能修行,对方那些和他一样的普通人打起架来他还是稳站上风。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被设计坑害,少年容貌艳丽,被卖进勾栏院,在被按在台上行刑让其便成伪雌时,少年身心再一次崩溃,厌世的情绪无以复加,恨欲到达临界点。
瞬间,魔气狂舞,肆虐整个勾栏院,之后半个城池都沉溺的哀嚎中。
他第一次杀人,沐浴在血雨中,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的战栗,难以言语的快意!
如此大的动静,总会被强大的修士窥视到,不少人仅仅的围观看热闹,多更的是打着扞卫正义除邪扶弱的口号来杀掉少年。
东躲西藏苟延残喘几年后,苏念之还是被抓到,吊在城池入城门上方,手脚都被钉在木板上,经脉被割断,这帮正义之士打算是将这个邪魔放血致死。
直到午夜之时,人群散尽,虚空之中独步而来一人站在与少年水平面上,银灰色的长发,幽冥的眼眸。
少年用同样色泽的眼睛凝视前面这个强大无比的男人,动了一下唇,
“.......父亲。”
少年很想问一句爸爸还好么?可是念了一句父亲之后,便再说不出话,泪水哒哒的夺眶而出。
“如果你母父醒来,应该不希望看到你如此模样。”
凛修说不迁怒苏念之是不可能的,已经五年过去,苏醉即使被他们救治可现在还没有醒来,可他们太理解苏醉,如果伴侣哪天醒来,得知苏念之死去肯定也不会
原谅他们。
有时候他们真后悔当初让苏醉生子,本以为对方那种没心没肺的性子,对孩子应也不会上心。
可是他们都错了,有了苏念之之后,苏醉变了太多,甚至让他们感觉,孩子比他们还重要,他们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同时对于苏念之的情愫变得十分微妙与矛盾。
是自己的孩子,是情敌,是爱人的施害者。
护之!防之!远离之!
最后凛修救下苏念之,将其从北域丢到西漠。
西漠的风气比其他地域上不少,但总归难免世俗,苏念之故意没有用父亲给的法器遮掩眸色,现在好似故意恶心世人一般,就是不掩饰,就是让他们瘆得慌,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