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医生。”陈扬连忙坐了起来。
不知道陈翎现在怎么样了陈扬心中忽然一痛,不想再想这个问题了。只要一忆起,那天的黑色回忆就铺天盖地地仿佛海潮一般席卷过来。
这个孩子真的很乖巧,从来是按时地吃药、配合治疗,平时话也不多,安静得,都让楚宁开始担心起来。
“怪我~”坐在床边的楚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在鼻侧有几枚小雀斑,“我是楚麟。”
看见陈扬的脸色陷入忧郁,楚麟只得收束了手脚,叫上楚麒,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下贱,被人当一个一次性的玩具一般使用着,完全不需要考虑后果。反正多得很,随便修修补补就是一个便宜的替代品,不需要被珍惜。比耐用些,而又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没有什么心灵感应,没有什么特殊标记,你就是一个代用品而已。就像人们出门不舍得穿好鞋子,就换上一对便宜的旧鞋罢了。
“哈哈,不客气。”毕竟是年轻人,被人夸赞,楚麟的脸上也浮现出喜色,“那天回来后,看到你晕在救生舱里,差点没把我和楚麒吓死,以为好不容易把人带回来,却挂了。”
“真是谢谢你们。”不过真看不出来是一家人啊。
“你在看什么?”楚宁走了进来。
“是我们的姑姑,天权星综合大学医学院的教授,是我们让她过来给你看病的。”
养伤的日子无聊得很,偏偏时间显得更漫长。双胞胎需要回军团报道,来得少些。而令人意外的是,女医生楚宁却逐渐来得多。这个女性身上有一股很柔和的檀香木般的味道,尽管面目平淡,但一举一动稳重利落,让人心生信赖。
陈扬看了一会,另一个楚麒的脸上果然没有小雀斑。楚麒刚想发飙,陈扬就说:“是你把我背出来的吗?”
楚宁看了一眼陈扬的脑部扫描图,确认现在没什么问题,又说道:“我有个朋友,倒是送了我一些机甲的什么东西,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恐怕死无葬身之地了。”陈扬诚恳地说。
“而那个四肢发达的家伙,是楚麒。”
“不过你也太倒霉了一些,偏偏就你被劫持了。”
“你刚醒来,先好好养伤,什么都不用担心,等你身体回复了再说。”楚麟说。
他是怎样绝望地发现被自己的弟弟和弟夫锁在了房间里,而明显不太正常,浑身散发着酒气,狂暴的信息素气味让人恐惧,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手臂仿佛铁箍一般。慌张之中他不知道抓起了什么往卫衡头上砸去,鲜血从他额头流了下来,但还是被他狠狠撕裂了衣物偏偏这一次,没有任何药物的干扰,他的感觉也分外清晰。
”另一个坐到了他床边。
楚宁决定,这就让楚麒他们多来一些,多些人热闹也好。
陈扬笑出声:“谢谢老天,我的命还是比较硬。”
天权星的生活要平静很多。这是一颗以文学艺术、科学研究为主的星球,因此每个人的气质和性格都要温和许多。清凉的风缓缓吹进病房里,带来窗外高大林木的气息。军部所属的医院很安静,但陈扬遇到的每一个医生和护士,都很温柔,为他的不幸感到同情。
小小的光屏上,两个模拟的机甲正在对战,而两个专家正在就它们的性能、构造、战斗策略等各个方面进行解说。一边是各个机甲战斗时的慢动作回放,一边是就机甲内部的各个部分的协同作用进行分析。
漫长的日光,清凉的夜晚,日夜交替,伤口渐渐愈合,疼痛也逐渐被遗忘。陈扬觉得自己好像遗落在了世界之外。
况且,听楚麟说,到现在还是没联系上对方的家人,似是在事故发生后一家人就迅速地调走了,撤得十分干净,通知的话,又总是经由保密渠道,一时半会联系不上。如果在经历过创伤事件后没有及时疏导,由此产生了抑郁症状也不奇怪。
“可惜现在还得保密,不然新闻就该出‘人质已被北斗四军校生救出’的报道了。”楚麒说。
对于那天的情形,陈扬的记忆也有些混乱,不知道怎么星盗就登上了号称最安全的星际游轮之一的“昂宿”号,以致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准备。
“是呀,小事一桩,你那点重量根本不算啥。”楚麒嘿嘿笑着。
楚麟拿出光脑,上面斗大的标题写着“军部宴会惊现星盗,平民人质下落不明”,配图一张混乱的现场图,还有“勇救兄长”之类的文章。
“不好意思。”陈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有点分不清你们。”
“哈哈,不用啦!”
“你喜欢这个啊!”
楚宁透过玻璃窗看着病房里的陈扬,男孩子正低头看着手里小小的光脑屏幕。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可能是自己早逝的大姐姐的孩子,但楚宁还是忍不住这个沉默的孩子产生了好感。也许是真的觉得他太可怜了吧。知道他父母双亡而现在又孤身一人的状况,总是想对他好一些。
“刚才那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