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点呀。”
花舞剑直到走了很远,远到看不清那间宅邸,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大清早梦游来了,然而已经暖起来的身体和好像萦绕在舌尖的味道又提醒他确实没梦。
他想刚才应该说醒酒茶你别拿龙井煮啊梁某哪懂喝,可是又好像显得过于熟络了。碎了的月散一地的寒霜比他春泥落下的花还细碎。
拾不起来,拼不回去,却也没办法丢。
那就放在那儿吧。
“回来了?”
云水沐迎上来时很气定神闲,花舞剑被他抱进怀里时无意间撇到他眸中的如释重负。
“小竹出去找你了。”
“……嗯。”
他的手抚过花舞剑的脸轻轻一蹭,又顺着下去,最后停留在昨晚自己留下的痕迹处,反复摩挲,花舞剑微微抖了抖,好像那块痕迹突然升温把他烫着了。
“但是我觉得还是在这里等一等你吧。”
云水沐的声音很温柔,好像昨天骂得那么凶的不是他,他从头到尾都只是这么温柔的,在这里等着花舞剑回来而已。
“因为每次,你都会回来的。”
花舞剑的确没预料到云水沐会那么生气。
又或者说,他没来得及明白到云水沐为什么生气,看客们议论纷纷,竹霖时不时劝两句,小丐帮急得脑门鼻尖都是汗,然而他专注在战局分析,甚至都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其实他心里多少清楚,即使讲得嗓子哑了,全程认真听得也没几个,反而是他几句无心之语被人抓住肆意放大后又引来无数风波,这些其实花舞剑都习惯了,毕竟他一路走到今天,早就麻木了这些,只要专心做好自己想做的就可以,反正他也不指望所有人都喜欢他。
可是云水沐那样的态度无疑让他很受伤。
那人冷静甚至冷漠地说着那些话,好像话中对象只是个茶馆酒肆说书人故事里的存在。
他甚至能从话语里看到云水沐脸上的不屑一顾。
病着的持风来圆场,白大反来宽慰,童话也匆匆来劝,都是真挚的关心,却又好似隐隐默认了他的祸从口出,童话临走前苦口婆心,百般叮嘱他慎言再慎言。
我慎……
花舞剑想了想把后面两个字咽下去,答,好
童话又说,你就服个软吧。
看花舞剑委屈,童话又道,我知你不是那种人,可多少人盯着你不要你好过呢。
“不要让那些人得意了啊,也别委屈自己,都一起那么久了,还有什么过不去,是吧。”
“棍儿啊……唉。”
童话一脸我心都快操碎了的担忧。
花舞剑噗嗤笑出声,随后又想到什么,撇撇嘴,
点点头,说好了我真没事,你们别担心。
服软嘛……
被云水沐摁在床上时花舞剑不无自嘲地想,每次服软起承转合最后都会服到这里来,可是偏偏在这里更能体现江湖人理想中的的他们亲密无间。
除了在名剑大会里那漂亮的互拆互保的默契,另一层次的心有灵犀也就这样了。
霸刀的眉眼还藏着刀锋的凉,许是因为生气,他下手的动作都比之前重了不少,但无所谓,云水沐向来是他们当中最有分寸的那个人。
“你不准备说点什么?”
“说什……嗯……你轻点。”
云水沐在锁骨上这一口咬得有点狠,他低低呻吟一声下意识抬手去推,又被他抓住手腕摁下,外功,手劲儿大,所以总是有点不知轻重的错觉,花舞剑试着挣了挣,果然没挣动。
“你解释吧,小花。”
他用了亲密的昵称,说着却好像恨得咬牙切齿,花舞剑愣了愣,脑海却里有另一个声音。
——小奶花,解释,该你的不?
那人咬牙切齿外还带着一些特有的阴阳怪气,比云水沐直棱棱的冷硬温和一点点,其实无情刀和多情剑伤人的痛是一样的,区别在于有没有给人盖层有毒的蜜。
“我解什么释啊,”他瞪云水沐,眼睛里已然有了薄薄水雾,“我明明是……”
话没说完便被狠狠吻住,终于被放开时他喘得不成样子。
“云水沐……你等等!”
“你刚才说霸刀没用时可不是这样的语气。”
“唔……你……”
可是我也不是说你没用啊。
完整的一句话被呻吟冲得支离破碎,他干脆不说了。
花舞剑其实也没有不习惯云水沐进入自己,他只是不喜欢每次自己想说事情时那人就强硬地给自己来这一套打断……好歹以前有人还是听自己讲几句的,然而这个念头才昙花一现似地冒出来,又被那人指尖硬是按到敏感处的刺激激得粉碎,云水沐熟悉他的身体理所当然得就像他会说“怎么花舞剑的技能不是我的技能吗”那样自然,而他熟悉云水沐在每个情事上的习惯和动作。
“呜……”
“这才到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