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脑子里乱乱的,一直回忆起半夜陈因坐的手指抚摸嘴唇时的那种感觉。
他是想要…亲自己吗?
或许他只是太无聊了,你想多了。
可是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徘徊不去,落在脸上的触感温热柔软,除了嘴唇似乎没有别的可能。
远超乎正常的友谊尺度林青末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但他的朋友太少了,没有可以参考的标尺,每有疑虑就被陈因坐连哄带骗的打消了。
有点难以自欺欺人的林青末今天显得格外沉默,他一上午没开口同陈因坐说几句话、中午吃饭还找借口跟他分道扬镳。
“我可以坐这里吗?”
林青末抬起头,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端着盘子站在他面前,朝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是不认识的人。平时坐在对面的永远是陈因坐,他还没遇到过拼桌的人。虽然不太喜欢和陌生人相对吃饭,但他也不善拒绝。
在他老老实实地打算点头时,半途插进一句熟悉的声线: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
面前重重地放下一个餐盘。
陈因坐站在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说不上生气,但也不像平时那样嬉皮笑脸。
他拉开椅子神色自若地在对面坐下,好像刚刚林青末没有跟他说过自己不吃饭先回去了。
“在想什么?”
林青末不答,他耐心又问了一遍:“怎么了,末末?”
“没事…”他慢吞吞地把嘴里的饭吞下去,两人沉默无言。
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宿舍,林青末捏紧了手里的书,想开口又放弃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又当又立,既不想搭理陈因坐,又害怕陈因坐不搭理他。
不管怎么拖,宿舍到食堂顶天也就走十五分钟路,陈因坐打开寝室门等他先进。
门刚合上,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他还没来得及换鞋,袜子踩在地板上,里面的脚趾不安地蜷起。
这是一个相当微妙的姿势,脊背抵在墙上平整而冰凉,身前的男生比他还高了大半头。
“怎么这么不开心,”陈因坐捏他的下巴,神色无奈,却极富侵略感地凑近,“看着这么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大早闹脾气的人是我呢。”
林青末咬着唇不说话,因为皮肤白,眼眶周围漫上一圈淡粉就格外明显,嫩花瓣似的,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到底怎么了,末末,”他放软语气,“告诉我,好不好?”
“不是你的错,”林青末别过脸,“我没事,今天心情不太好。”
“说谎。”
陈因坐出其不意,一个抄手捞住他的腿弯,把他横打抱起。
“你干什么——”突然腾空,林青末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脖子,又挣扎道:“快放我下来!”
“不放。”他掂了掂手上的重量,径直往床上走去。
陈因坐嘴上说不放,但是却松开了手,动作不重地把人扔在床上,握住脚踝顺手把他的袜子脱了丢开了。
“现在可以好好说了吗。”
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林青末用手撑着坐起来,他想下床但又没穿鞋袜,便不自觉地往后退。
陈因坐抱臂看了一会他的动作,在床上膝行几步,把他逼到床角退无可退的的地方。
看着他因为自己凑近下意识的闪躲,陈因坐福灵心至,盯着他的眼睛,笃定道:“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他仰头问,眼带懵懂,心里却有了隐隐约约的预感。
陈因坐盯了他一会,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接着欺身而上,单膝跪在床上,卡在他的两膝之间。
高挺的鼻梁接近,又在即将触碰时悬停,呼吸交融。
四目相对,林青末敛下眼睛,下意识屏住呼吸,徒劳无功地拉远纠缠的距离。
“干什么?”
“我喜欢你。”
——两人同时开口。
空气好像凝滞一般,胶着、黏腻。林青末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幻梦之中,几次启唇,悄悄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林青末,我喜欢你。”
陈因坐俯下身子,重新自下而上地望进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
心里朦胧如雾的猜测切实着地,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这下真的没有办法再逃避,林青末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些反应。
陈因坐说,自己喜欢他。
意料之外吗?不。意料之中吗?不。高兴吗?不。厌恶吗?也不。
他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谢谢。”
绕是陈因坐,也被他这句谢谢搞蒙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紧接着他就从林青末的神情中看出同样的茫然。
他收紧手臂,两人拥抱在一起,胸腔里过速的心跳相互倾听又共振。
“我这样,你抗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