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在电话里轻笑,没有说话。
仿佛猛兽掌控他失而复得的猎物,陈一鸣凑到杨修贤吞咽口水的颈项,瘾君子般深吸一口。
杨修贤怒道:“你疯了,放开我!”
顾不了那么多,杨修贤奋力挣扎:“放开我,陈唔……!”
但这仿佛更加激怒了陈一鸣,他拽着杨修贤的脚踝大力一拖,杨修贤控制不住后仰,后脑勺直接磕在了水箱上,疼得他头脑发凉。
何非的声音里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你现在还有资本任性妄为,完全是因为修贤舍不得。”
“你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爱我,只是得不到的占有欲在作祟。”
今天的陈一鸣,真是没一句话好听。
故意要让电话那头的何非听清,陈一鸣吻得粗暴而霸道,他刻意纠缠杨修贤的舌尖,湿润黏稠的唇齿声清晰地在耳边回荡,还有杨修贤微弱的哼吟。
冰凉的陶瓷快要被杨修贤的体温焐热,但每寸皮肤下的血液,都被那处集中的热量牵引,紧张得在周身奔涌。
然而,一直沉默的陈一鸣突然掀起眼睑,向杨修贤刺来的眼神恍若冰刃,带了冷漠的嘲讽。
没有回应,有的是愈发大胆地进攻。
果不其然,陈一鸣脸上重新浮起恨意:“他还真是神通广大。”
“我劝你对他好一点,陈一鸣。”何非极其平静地开口。
“我确实是靠女人成功的东西,不像你含着金钥匙长大。但你要清楚一点,陈一鸣,我有本事让你大红大紫,也有本事让你回家继承家业,乖乖当个小少爷。”
“所以,还不放手吗?”
杨修贤刚想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却不适时宜地震动。
像电影里的最后,何遥目送陆星离开,永远消失在自己的人生中。
杨修贤知道逃不过,只能迂回规劝:“至少不是这里,一鸣,我们换个地方。”
“还是说……”杨修贤不清楚陈一鸣是怎么知道的,但他从陈一鸣的眼中看到了咬牙切齿的恨意,“你只是不想被我草。”
“回去吧,好好养伤。你的女友很可爱,继续玩也好,收收心也好,回到你原本正常的生活。”
若是平时,杨修贤早就用“快把你这烂摊子接走”怼回去了,可现在,陈一鸣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嗯,你快过来。”
何非瞬间察觉到了异样:“怎么,有谁在你边上?”
杨修贤伸手推:“一鸣……!”
陈一鸣动作一顿,没有松手。
可双手被扒下的外套大力往后扯,束缚在身后,手机也因此掉在一旁。
周围太安静,应该是陈一鸣的助理在门口拦人,这让电话里何非的声音异常清晰:“修贤,我忙完了,要去医院帮你吗?”
是何非,杨修贤专门为他设置了特殊提醒。很明显,陈一鸣也知道这件事。
砌起的冷漠铁壁下,不断膨胀的委屈。
手机被夺走的同时,双唇被狠狠咬住。混小子牙关没轻没重,犬齿刺破下唇,惹得杨修贤嘶了一口凉气。
“我原本是想放手的,毕竟我从没和人分享什么的习惯,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陈一鸣箍住杨修贤的后颈,拇指轻轻摩挲上面勃勃跳动的颈动脉。
电话没有被挂断,陈一鸣在说给何非听。
杨修贤被压在马桶上,所触之处皆被坚硬的陶瓷硌得生疼,只有脚踝被滚烫的掌心牢牢把持,拎在半空。
痛苦只有一瞬,痛苦的尽头,是贫瘠的幸福。
杨修贤想推拒,但顾虑陈一鸣身上的伤,根本无从下手,只能紧紧拽着陈一鸣作恶的手腕,退到无路可退。
这可是公众场合,再怎么让助理拦着,也经不住陈一鸣如此胡来。
杨修贤懒得和他争论太多:“你要真想,去我家楼下也行。”
那人俯下身,贴近杨
嘴唇被捂住,连痛呼都掩盖在陈一鸣的掌心下。
杨修贤希望他和陈一鸣这段感情,就像他和何非的荒唐事一般,顺利而又安然地结束,成为此后岁月里时时能回温的遗憾。
但远不及下身撕裂的疼痛。
杨修贤看着陈一鸣垂着头,遮了一半眼睛,有些心疼:“一鸣,你还没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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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鸣笑得猖狂:“可别挂电话啊,何老板,上次你给我听了一出好戏,这次也该我回礼了。”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陈一鸣声音里带了嘲讽:“你不是很喜欢刺激吗?怎么,敢在家楼下,却不敢在离家万里的医院?”
“我不陪你玩的话,岂不是很无聊。”
这引得陈一鸣愈发放肆,他把手按在杨修贤的腿间,隔着布料缓慢揉弄,让杨修贤颤抖忍耐的声音变得更大。
陈一鸣像是僵住了,他松开杨修贤,原本满溢的骄横和愤怒悉数散去,连隔间内的空气都慢慢变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