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领神会,记者是在为他解围。
“我稍微过去看看。”
幻和羽京坐在他原来那桌的斜对角。两人有说有笑,面前的酒杯都已经见了底。千空一般不会直接去介入他们的谈话,只是他也正好也有些关于海上测绘的问题要向身为前自卫队声呐员的羽京请教。见两人在纸上笔划着,心灵魔术师也兴致盎然地凑过来看。在他凑近时,一丝熟悉而奇妙的味道钻进科学家的鼻子。像是玫瑰花瓣渍在蜜里发了酵,同时带着馥郁的清香和浓重的甘甜。那味道莫名让千空感觉血流加快。幻信息素的气味本身有如暗香,永久标记后更是淡得若有有无,那么能酿出这种气味的原因只有一个。虽然跟计算稍有些偏差,不过不能排除艰苦的旅程中内分泌稍有波动的情况。
整理完羽京提供的信息,千空收好稿纸准备回通讯室。心灵魔术师主动提议给辛苦工作的科学家送去一杯热饮,他回绝了。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要问他。
“幻,你晚上没有别的安排吧?”
“没有哦。今天不轮到我值班。怎么了?”
“那两个小时后我在实验室等你。可以吧?”
千空故意说得很含糊,但oga马上察觉到了他的意思,脸上像醉酒一样浮起红晕来。
“小羽京,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该不是我一个人在浮想联翩吧?”
浅雾幻把冰凉的手贴在两颊试图降温。千空走后过了好久,冲到脸上的热潮也没退去的意思。
“在我听来就是那个意思哦。哈哈……”
声呐员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幻平时看来稳重冷静城府极深,可一遇到跟千空有关的事就变得异常好懂,像个张开壳呼吸的牡蛎,任凭真实的自己一览无余。这样的幻可比电视节目里的他有意思多了,光冲着这一点羽京也能原谅他们无时无地放闪光弹。
“那我得先去准备一下……失陪了小羽京!谢谢小弗朗索瓦的酒!”
心灵魔术师起身时差点磕着桌角,又几乎被椅子绊倒。再亲近的友人也不会得知让他如此兴奋而慌乱的具体原因。千空上次碰他已经是登船之前的事了,航行中全体船员都睡在胶囊旅馆似的五层卧铺里,哪有什么私生活可言。当然,他也绝对不是那种把私情摆在科学王国的重要任务之前的那种人,可这回没想到是千空先发出邀请!他没法细想alpha为什么要在这节点邀他,整整两个小时脑子都是一团混乱,总怕自己哪没准备好。
时刻一到,浅雾幻小跑着来到停放着实验室水陆两用车的船舱,伸出有点发抖的手叩了叩门。
“小千空,已经在里面吗?”
真是多此一举。舱门又不带锁。科学家人已经在实验室里,边等他边琢磨着桌上的图纸。
“哦,来了。”见他走进实验室,千空站起身来。“感觉怎么样?身体状况还好吧。”
“嗯?还好啊。”魔术师歪着头,不懂alpha为什么要这么问。千空直勾勾地盯着他,鼻翼微微颤动,然后干脆探身凑到他脖子附近闻起来。魔术师被他弄得痒得想躲开,千空的动作里没有多少亲昵,更像医院里那些精密的检测仪,在他身上扫描着什么讯息。
“我身上又什么奇怪的味道吗?刚才洗过澡了哦……”
魔术师忍不住先提问,自己也抬起袖子闻了闻。只见千空伸出食指和中指抵着鼻尖,摆出他的标准思考动作。
“你上次潮热期是在四月初吧。”
“没错哦。小千空记时间应该比我自己还要准吧。”
“现在离半年周期还差一个多月。”
“应该是,虽然我得看看日历才能确认……”
浅雾幻只觉得莫名其妙。
“那就没事了。”千空放下手,又把注意力收回重新转到他的图纸上。“你也先回去休息吧。能不能顺便帮我喊克洛姆过来?”
空荡荡的船舱里回响着用力踏楼板的脚步声,平时步履无声的魔术师每走一步整个舷梯都要跟着抖一下,差不多要把他体内积蓄的怒火全发泄出来。
“哈!??他这是什么意思?”魔术师发飙之前先确定了四周无人。当然,刚才他也没有直接当着千空的面爆发出来,不然可不就显得白期待一场的自己逊毙了。不对,有错的明明是那个擅自误解还约了他一晚上的alpha,他为什么还得跟自己过不去。魔术师的自尊可不允许他默不吭声地咽下这口气。还有,谁要帮他跑腿去叫克洛姆啊?他要去酒吧跟羽京狠狠地吐槽才能消气!
走上甲板,高纬度的冷风迎面扑来,却并不能让大脑的温度降低多少。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酒吧已经准备打烊,阑珊的彩灯随风晃动,空荡荡的吧台上只有调酒师一人。
“小弗朗索瓦辛苦了~”
浅雾幻虽然一肚子气,但一到人前还是能像上发条似的马上调整到平日的状态。执事向他点头致意。
“幻先生,要不要再来今晚最后一杯?”
自己的心思或许被看透了。弗朗索瓦柔和的目光以及比平日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