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三个字给蓝曦臣,显得太苍白了。
更何况,他根本不觉得蓝曦臣对不起自己。
魏无羡的下巴抵在蓝曦臣的肩上,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格外认真的说:“不要对不起,大概我是鸟,你就是虫子;我是鱼,你就是虾米。”
蓝曦臣初时不懂,他偏头,看着阿羡的睫毛,每一次颤动都勾着他的心:“阿羡是觉得我被你吃定了吗?”
事实,确实如此。
谁知魏无羡摇摇头:“我不吃你。不用对不起,是因为酒鬼的酒,赌徒的骰子,阿羡的曦臣。”
魏无羡再次亲吻蓝曦臣的眼角:“因为喜欢,所以不用对不起。”
蓝曦臣笑了,没再颓废了:“阿羡,你真傻,酒鬼和赌徒都不能和你比拟。”
蓝曦臣一笑,魏无羡也笑了。
魏无羡依旧靠在蓝曦臣的身上,他其实很想告诉蓝曦臣自己不傻,只是之前不会表达。
自己的身体情况魏无羡最清楚,可看见蓝曦臣今日这副模样,他不会问,也不会再提及自己身体难受的事情。
曦臣开心最重要,费点身体也无碍。
虽然魏无羡会对话,但话里总带着混乱,没有逻辑,好在并不影响交流。
不过这几天的对话,总让蓝曦臣觉得自己处于千年前沉博绝丽的风流时代。
文雅是文雅,但总有一种拐着弯骂人的感觉。
例如这天,阿羡看见蓝曦臣抱着兔子回到寒室,他委屈的扁着嘴巴,先是叹气,然后默默坐在窗边,哏哏唧唧的嘟囔:
“曦臣和雪一样,看着美,但握在手里就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懂华丽词藻的原因,魏无羡不怎么用成语或诗句来形容,只知道用眼睛所见的来比喻。
蓝曦臣听出了魏无羡话里的醋意,而且这句话好像再骂他。
骂他的喜欢如雪一样,说不见就不见;
又或者是在骂他喜怒无常,像雪一样变换形态。
总之,阿羡的心情不美丽了。
他赶紧放下兔子,转而抱着魏无羡,对他解释:“这兔子是给你的,我最近有些忙,怕你无聊,才想着让它陪你。”
听到是给他的,魏无羡才稍微缓和,抱着兔子在怀里逗玩。
蓝曦臣是宗主,没有长辈亲属,没有亲眷,只有师姐师兄,但也不能事事交给他们。整个宗门很多事情都需要蓝曦臣亲力亲为,之前因为照顾魏无羡耽误的时间,现在蓝曦臣都在尽力弥补。
因此,他没办法一直陪着他,就连一日三餐都是蓝曦臣订的酒楼。
蓝曦臣将魏无羡额间的碎发捋到耳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阿羡好像瘦了。
毕竟是自己亲自养出来的肉肉,忽然又不见,蓝曦臣很敏锐的察觉出来了。
奇怪,明明酒楼的伙计说他收盘子时,盘子从不剩菜,说明阿羡的胃口很好。
怎么还会瘦?
蓝曦臣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阿羡瞒着自己什么。
“最近饭菜如何?不喜欢吗?”
蓝曦臣突然问起这个,魏无羡摸兔子的手一顿,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没有一丝异样。
“好吃呀,比你家厨房做的青菜苦汤好吃多了,我很喜欢。”
听着他轻松的语调,蓝曦臣还是不放心。
况且魏无羡发音好像有些不准,只是之前阿羡在嘟囔没听清楚,现在这句话问题就比较明显了。
阿羡说话,有点大舌头。
“阿羡,你声音怎么有点不对。”
见瞒不过去,魏无羡反而坦然,他张开嘴巴,露出咬破了的粉嫩舌尖,舌尖上有伤,不过蓝曦臣还没看清魏无羡就收了回去:“今天酒楼送的麻辣鱼,太好吃了,不小心咬到舌头了,所以说话有些大舌头。”
蓝曦臣松了一口气:“以后小心些,再好吃也不要太急。”
“嗯,我知道了。”
魏无羡闭上嘴唇。
那舌尖上的伤是昨天下午的伤,只是昨夜蓝曦臣回来的晚,魏无羡又故意早睡,再加上今早蓝曦臣一早就出去了,所以才没发现。
如果蓝曦臣能放下手中的事情,他恐怕能很快发现,魏无羡的伤不止舌尖上的一处。
下午,蓝曦臣要考察蓝青蘅的修炼。
蓝青蘅不过十岁,但很早熟,生活学习极为自律,剑招也没有他这个年纪的浮躁和夸张。
蓝曦臣很满意他收的这个继子,他极其放心将宗主的位置在以后交给他。
“不错。”
蓝曦臣清清淡淡的夸了一句。
蓝青蘅并没有太多情感浮动,面无表情行礼:“谢宗主赞赏。”
这声“宗主”从过继后从未变过,毕竟蓝青蘅的父母健在,他还有个弟弟,蓝曦臣觉得不妥才没让他唤‘父亲’。
权当培养个继承人,而不是儿子。
蓝曦臣又抽查了蓝青蘅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