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无云无月, 只坠着几颗孤星, 光和影撒进屋里, 阮安恍然觉得,很像很久之前他第一次坐傅雁栖的车,傅雁栖握着他的手,告诉他星空顶如何调节。他控制不住地发抖, 却还是心疼傅雁栖, “你还没吃药。”“你就是我的药。”阮安隐约觉得不对, 他被傅雁栖拱得害怕,想确认什么似的,低头捧起了他的脸,“你刚刚说回酒店告诉我,你还没说。”傅雁栖停下动作,上去吻住他,语气认真,“为什么对你好,你真的不知道吗?”“你、你想跟我结婚吗?”傅雁栖被逗笑了,“给你买房子,给你介绍资源,带你去香港,大半夜下着雨出去找你,每天都想见到你,不管多远也要找借口来看你,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阮安鼻尖酸涩,下一秒傅雁栖附耳轻语,“因为我喜欢你。”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一滴一滴雨水打在落地窗上,发出噼啪声响,很快,雨点又急又密地落下,汇聚成一条条蜿蜒的路径留下,陡然一道亮光闪过,随后,像是一场告别冬日的洗礼,倾盆的雨宣泄而下。外界混沌一片,屋内的声音则更加粘稠。【。。。。。。】第二天清晨,阮安是被一阵奇怪感觉弄醒的。他睁开酸涩的双眼,意识还未回笼,恍惚间觉得有虫子在啃自己,他低头看——那一刻,一种畏惧直窜天灵盖。他以为自己大叫了一嗓子,可实际上只是发出了两声跟猫一样的哼哼。阮安跳脱地想,他这回算真听真看真感受了,回去之后写文水平应该能更上一层楼。傅雁栖在他脸颊细密地亲着,嘟囔一些烦人的话。阮安用力推开傅雁栖,卷着被子滚到另一边,露出一个脑袋看他。他居然质疑自己的处男身份,阮安开始回想昨天他说什么了,但记忆已经有些混乱,他甚至分不清脑海中哪些画面是真实发生的,哪些画面是他联想自己小黄文里的。只隐约有个印象,昨晚他大概挺sao的,说话不经脑子,凭借多年看文经验,几乎照着里面小受的台词说的。阮安有点想哭。傅雁栖笑了,“你那是什么表情。”他说那话不过是为了臊白阮安,想看他害羞,事实上昨晚没人比他更知道阮安是不是。雨下了一整夜,凌晨的时候傅雁栖去把窗户打开了,此时室内也充满干净凛冽的空气,落地窗上蒙着一层薄薄雾气,地毯上衣物凌乱,洗手台的花被昨夜溅进来的雨打shi,此时有种残花败柳的美感。傅雁栖压下思绪,再想就憋不住了。突然,阮安开口了,声音干涩喑哑,“傅总。”
“嗯?”傅雁栖隔着被子轻轻摸他的腿,“怎么了,叫这么生分。”“你想跟我结婚吗?”傅雁栖一愣,笑了,“什么结婚?”阮安吸了口气,“我说过,在我们老家,只有结了婚才能做这种事。”作者有话说:下章入v啦,感谢陪伴~ 结婚对象“放在旧社会,我们是要被浸猪笼的。”傅雁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昨晚阮安也不止一次提到结婚,他以为是酒后的醉话,并没当真。傅雁栖顺着他的小腿肚往上摸, 柔声道:“两个男人怎么结婚?”阮安其实也不知道, 但他觉得起码不该是这样, 他知道昨晚自己冲动了, 可傅雁栖对他说了无数声喜欢,仿佛要把这两个字带着一起顶进去一样。阮安昨晚的心理防线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从一开始,他们只是金钱关系,可掺杂感情之后, 事情就复杂起来。如果傅雁栖真的喜欢他,又夺走了他宝贵的贞cao, 那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阮安硬邦邦道:“结婚就是结婚。”傅雁栖笑着说:“那我们改个国籍, 飞国外去结婚?还是你想把亲戚朋友都叫上,我们办个婚礼?”阮安听出来傅雁栖是在开玩笑, 心里有些不高兴,他低低地重复, “我一直不喜欢婚前性行为, 这种事, 是要结婚以后才能做的。”傅雁栖以为他从前这样说只是借口,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先结婚再同房?何况,他从没想过要结婚, 自从认清自己的取向后, 他就知道这辈子大概都没机会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 何况他对家庭也并不是那么向往,如果他够幸运,能遇上喜欢的人,就谈一辈子恋爱,如果遇不上喜欢的人,就自己过一辈子。他低声道:“我没想过结婚。”阮安低头揪着手里的被单,“那你来招惹我干什么,昨晚不该喝那么多酒的。”“什么意思,”傅雁栖蹙眉,“你后悔了?”“昨晚……我们都太冲动了。”阮安紧紧攥住身下被单,肃肃道。片刻的沉默后,傅雁栖眸中温度冷却下来,“为什么说冲动?我以为是情之所至。”阮安咬住下唇,“可是,放在旧社会,我们这样是要被浸猪笼的。”傅雁栖:“……”阮安说:“起码、起码我们要有一个确定并且稳定的关系,然后再做那件事,不然你给我好的资源和条件,我给你睡,那我们成什么了?外面人人都会说我是你包的,我是靠卖自己才走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