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步步退入火光翻卷的公廨之中,转眼间就和身后屋舍一起焚烧起来。
一县父母,转眼间破家亡命,安典彩只觉胸口发堵,不由想起了自家妻儿,今日这步走得到底是对是错!
那些马贼也呆呆看着,一县财货就这么烧光了,弟兄们连手都没过,真是可惜!
“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众人簇拥下,邵进禄走了过来。
“兄长,小弟无能,册房和帑库都被烧了。”安典彩懊恼垂头。
“烧便烧了,咱们又不是伪明朝廷,要按里签人,”邵进禄冷笑,“圣教大业,是为普度世人,男女老少,皆有供奉之责,何须分辨!”
“徐当家,万马堂的弟兄们还没尽兴吧?”
徐九龄以为邵进禄所指他那些不服管教的手下入城杀掠之事,黝黑脸膛微微涨红,“邵兄,徐某可未曾耽搁大事……”
“徐当家不要误会,邵某的意思是诸位尽了这么大力气,还没得犒赏……”
邵进禄看看天色,“这夜还长,县衙附近多是富民大户,贵属也别耽搁了,尽情享乐吧!”
熊熊火光之中,一众马贼顿时轰然欢呼,个个眼睛如狼一般血红,四下冲了出去。
“兄长,您这是……”安典彩不解。
“别担心,我已命栗武领着弟兄们先动手了,咱们是地里鬼,吃不了亏。”邵进禄蜡黄的脸颊上挂着淡淡笑意。
“官库没了,还有便民仓、预备仓这些粮储,百姓们没了家财存粮,要想活命,只能追随圣教大业,这便叫‘不破不立’……”
***
石牢之上的另一间石室。
丁寿歪着脑袋端详来人,“和尚,您哪位?”
眼前僧人约三十岁年纪,一身灰布衲衣,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显得神情坚毅,闻言合十道:“此地不宜久留,闲话稍后再叙。”
“别介,丁某最近当上得有点多,话还是说明白好。”丁寿难得谨慎,他可是领教了白莲教在此设置的重重机关,这和尚又出现得实在突兀,不得不防。
“贫僧少林慧仁,恰逢其会。”僧人无奈答道。
“慧字辈的?这般年轻!”丁寿讶异,少林方丈慧远据说已年过七旬,竟还会有如此年纪的同辈师弟。
司马潇同样疑惑,天幽帮平日多探江湖消息,对少林寺各院首座了如指掌,这位慧仁和尚名不见经传,她也次听闻。
二人心存疑虑,尽管慧仁和尚再次催促,也未尝稍动。
石门陡然推开,一人探出身来,“大师,人还未救出么?”
一见来人,丁寿惊呼出声,“萧兄,怎么回事?!”
***
虎口脱身的数十各色人等急速奔走,杂乱的脚步声在幽暗狭长的甬道中不断回响。
“萧兄,你识得这和尚?”丁寿瞥了一眼在头前领路的慧仁,低声询问身边萧别情。
“曾有一面之缘,慧仁师父是虚云禅师的关门弟子,平日足不出少林,未想今日竟能仰仗他襄助脱身。”萧离唏嘘感慨,此番家传宝刀都被人夺去,快意堂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多少年足不出户,一出门便从河南嵩山跑到陕西这遍地黄土的烂柯山来,还正好碰到二爷被擒,这其中要是没有猫腻就见鬼了,丁寿心中不屑。
“对了萧兄,你究竟如何被擒的?”丁寿心中不解,萧别情为人沉稳,江湖阅历也算丰富,便是因己之故放松警惕,也不该全军覆没得这般容易。
“一言难尽,那茶楼掌柜的确狡猾,隐藏了武功底子,我竟未看出马脚,只是他对我等实在过于殷勤,萧某心存谨慎,并未急于饮用他送来茶水,待见旁人晕倒,我也佯装中计,本想将计就计,见机行事,怎料……”
不知是羞是怒,萧别情苍白的面颊浮起一层晕红,“怎料我以为已蒙混过众人耳目,却在被人安置到马车之际,突然被人点了穴道,那人功力深厚得很,一指便破了我的护体真气。”
“何人做的?”丁寿追问,以他所见萧离武功,二人应不相上下,对方竟能一指成擒,绝不可小觑。
“不知。”萧离摇头,努力回忆一番,又道:“那人隐在车厢角落,未看清他的容貌,只是……我似乎瞥见了一角僧袍。”
“僧袍?!”丁寿不觉向前方领队的慧仁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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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
是否听见了二人交谈,慧仁突然止步。
“大师,可是有何变故?”萧离见慧仁面色不豫,上前问道。
“萧公子,你曾允诺贫僧脱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