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平时没在喝茶,也不觉得排斥。
解楚肆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打开从便利店买回来的啤酒,一仰头就是喝下半瓶。
在他把整个瓶子接满雨水过後,他就要到附近最高的大楼一跃而下。
感觉就像是把整个地球上最苦的东西都浓缩在一块,舌尖甚至被苦到快失去味觉。
他的眼眶已经红了。
「可以帮你戒掉咬指甲。」
「老师,你家什麽甜的都没有吗?」
顾清牵紧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顾清加深了这个拥抱,在他怀里轻语,每个字却都重重落在他的心上。
「解楚肆。」
他冲洗汤匙,用指腹搓r0u着他方才含过的地方,心头燥热着。
「你可以尝一口看看。」
他浅尝一口,没有喝到柠檬会有的酸涩,甚至有些甘甜。
他给他盛了一小匙蜂蜜,「呐。」
「不
解楚肆愣怔,直到顾清走回客厅才回过神。
顾清仰头,发自内心的微笑。
「这麽苦你就不会想咬了。」
「这个吃下去没有毒,不小心吃到不会怎样。」
「从你第一次把我捡回家时,只要我被赶出来,就会坐在便利店前等你出现。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很自私也很任x,我不只是想要一个可以暂时栖身的地方,我更想和你待在一起,我真的好喜欢、非常喜欢你。」
「我之前压力大的时候也有咬指甲的坏习惯,试过包透气胶带没有见效,所以後来就买了这种药水,才顺利戒掉。」
「走吧。」
顾清轻抚着杯缘,神情难掩的落寞。
本来他已经决定好了要si了。
「柠檬香蜂草茶。」
「我先带你回家。」
却在无意之中拯救了一个人。
他看见他向着光,眸光温柔。
「我在。」
「我这个人从来不懂隐藏,说话也很直接,可是你愿意包容我这样的个x,还总是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ai我。别说有血缘关系的人了,他们不愿意接受我、ai我,我怪不得谁,因为连我自己都不ai我自己了。可是你不一样,你让我知道日子其实没有想像中那麽难,我本来觉得我也差不多就这样了,甚至还想着要寻si。但自从被你照顾以後,我开始觉得我好像也可以是个有用的人,被你ai着感觉做什麽事都对了,事情都终於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这是他度过最安稳的一个夜晚。
思及至此,顾清抬手咬了下指甲,又被苦了一遍。
两人就这麽安静的坐在客厅,听着公寓其他楼层细碎的声响,不说话也觉得自在。
是因为他还没真正下定决心吗?
见他的脸都皱成一团了,解楚肆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给他,让他冲散嘴里的苦味。
顾清不自觉的流下眼泪,解楚肆上前用衣袖替他拭去。
「怎麽突然想说这些。」
顾清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麽。
斯文的外表配上他相对豪迈的喝酒方式,顾清觉得有些微妙的反差感。
「擦了这个我就不会想咬吗?」
「这是......可以吃的?」
顾清凑近嗅了嗅,试着t1an了一小口,立刻被苦到说不出话。
解楚肆却出现了。
也许世界没有全然对我们这麽坏的。
解楚肆静静的听着,鼻头却是一阵酸楚。
「老师。」
对解楚肆而言,或许只是一次善意的举动。
顾清好奇,「这是什麽?」
纯净的茶se在灯下显得格外柔和,有着淡淡的柠檬香。
等到明天,他依然要回到那个支离破碎的家,不会有热茶或舒服的澡,只有无止尽的争执和一成不变的责难。
顾清不解,「所以涂这个是要做什麽?」
「谢谢您。」
他看着即将盈满的瓶子,心里竟松了一口气。
好不想nve我的顾小羊っ?-?
他所有的情绪变化都被解楚肆看在眼里。
解楚肆翻了翻厨房的柜子,只找到一瓶蜂蜜,这是整间屋子里唯一的甜食了。
「老师。」
「在找东西吗?」
他从没吃过这麽苦的东西。
顾清忽地拥抱住他,解楚肆没有退开,轻轻拍着他的背。
顾清却直接靠过来hanzhu汤匙,他松口以後汤匙便恢复乾净了。
「谢谢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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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他冲了一杯茶,猜他应该好甜口,再加了一小匙的蜂蜜。
解楚肆给他看了眼瓶身,包装上写着防咬甲ye。
解楚肆看向他,与他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