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点。”时卿拿剑刃拍了拍程常樂的脸,他肩膀一颤,害怕回道:“你……你能不能把剑拿开?”时卿将剑挪开了一些。剑光闪过,程常樂松了一口气,答道:“就是浮山宗不是新上任了个宗主吗,听说他已经死了好几十年了,这次却突然诈尸回来,好像还年轻了几十岁。”“继续。”“然后他好像是要画个什么阵法,要活人献祭,但是浮山宗人手不够,他就来我们百川门,强迫我爹帮他抓人。”程常樂说完,语气已带上些怒气。时卿眼眸微眯,心下大致有了几分推测。看来明曦是回到一百年前,占据了自己的身体。还有这个阵法……虽然他不知道明曦用意何在,但肯定不能让他成功。想到这儿,时卿将目光移向程常樂,问道:“你不想反抗?”“我倒是想,但是我爹让我忍着,打不过,憋屈死了。”程常樂撇了撇嘴,时卿悠悠然道:“我有办法。”程常樂闻声,眼前一亮,见时卿朝他勾了勾手,便毫无防备地凑了过去。时卿瞥他一眼,微微一笑道:“骗你的,没有。”程常樂:“……”程常樂愤愤不平地瞪了他一眼,扭过了头去。时卿顺势坐到桃树上,笑yinyin道:“但是你已经被我下了蛊。”话罢,程常樂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惊疑不定地撩开自己的衣袖,果然看到那处多了一道血红的伤口,他咬牙切齿道:“无耻!太无耻了!”“帮我做事,给你解药。不帮我,就等死。”程常樂终究还是有些怕死,他犹犹豫豫看了时卿一眼,开口问道:“你要我干些什么?”时卿微微一笑,凑到程常樂耳旁说了些什么,便见程常樂猛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道:“你要我偷……”“嘘。”时卿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接道:“说出来,我就把你舌头割了。”程常樂瞬间感觉自己口腔中的舌头传来一阵凉意,他反射性般捂紧了自己的嘴巴,表情有些惊恐。“记住,不许告诉任何人,我会随时监视你。”程常樂小心翼翼道:“沐浴的时候……也?”“你说呢?”时卿表情似笑非笑,程常樂打了个寒战,明智地没再开口问下去。“那个……”沉默半晌,程常樂挠了挠头,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打过你啊?”时卿表情微怔,随后反应过来,垂眼掩饰住了眸中情绪,“……不知道。”“那你和明曦谁厉害一点呀?”程常樂一聊八卦,眼睛就放光。时卿淡淡扫他一眼,道:“你倒不如问谁更卑鄙一点。”
“那谁更卑鄙?”“他。”程常樂还欲再问,不远处却传来了路狄的声音:“尊上,魔军在等您。”时卿这才起身,提着程常樂的衣领下了树。“别忘记我吩咐你的事情。”话罢,时卿指尖溢出红色灵力,再看时,程常樂已经消失在了原地。时卿这才迈着步子,朝着路狄所在的方向而去。……-------------------- 惩罚魔界,演武场。时卿立于高处,俯视着台下的魔军。只听得轰隆隆一声雷响,一滴豆大般的雨水落到时卿手背上,紧接着,倾盆大雨猝不及防降下,场中却无一人敢说话。路狄正欲给时卿撑伞,却被他伸手挡下。见状,路狄将伞收回,又退回了时卿身后。“尊上,这便是全部名单了。”魔将军顾惜将花名册恭敬呈上,雨水顺着时卿额角的碎发滑到他鼻尖,他却置若罔闻。滴滴水珠聚在他手背上的淡青血管处,映着红光,一时间竟有些像血珠。与那白皙皮肤相衬,显出些诡异的美感来。他垂眼专注看着花名册的样子很乖,但穿上那身红衣,剩的就只是媚气。尤其是落在眼睫间的水珠,似是最艳红的桃花瓣上缓缓下滑的玉ye,一举一动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劝诱,勾着人沉沦。然而场上却无一人敢看他。就连顾惜,都是垂着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知是受雨水的影响还是其他原因,他的肩膀有些许颤抖。片刻后,时卿终于将那花名册看完,抬头扫视魔军一圈,懒洋洋开口道:“李源,杜宇何在?”话罢,两名魔军压着两个男人走到了时卿面前。“参见尊上。”“参见尊上。”时卿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那两名伤痕累累的男人。他们身上的伤口过深,露出森森白骨,嘴里不住求饶:“尊上,尊上,求求你,饶了我吧!!”时卿俯身,白发扫落在李源面上。他笑yinyin开口:“饶了你?”李源感受到巨大的压迫感,面上出现了无比惊慌的表情。时卿直起身来,用无尘剑刃勾起李源的下巴,语气不急不缓:“你和浮山宗勾结,想害我,这可很难办啊。”“尊上……属下,属下只是一时糊涂,求您饶过属下!属下一定……一定将功抵过,对!将功抵过!”“是吗?”时卿收回剑,李源闻声,还以为是有希望,口中不住应道:“是!是!”“但这种亏,本尊吃过一次就够了。”不待李源反应过来,无尘便已没入他魔骨之中,搅动着他的骨髓。他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声,手指在地上抓出了几道血痕。时卿却毫不心软,缓缓移至他身后,手执剑缓缓下行,生生将他骨头划开,表情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