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将茶杯放下,眼珠子转了转,点头答应道:“好啊。”“不过……你能给我什么呢?”李山闻声,皱了皱眉,似是对明曦这话感到些许不适。李芊月闻声,急切道:“只要道长能帮我爹,我一定会好好报答道长的!”“好。”明曦眯了眯眼,并未给李山反应过来的时间。不过随手一点,附在李山身上的狐妖便被生生拽了出来。凄厉的声音似是要震碎耳膜,在小小的房间内不断回响,明曦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把掐断了狐妖的脖颈。李山当即昏了过去,李芊月心头一惊,忙将他拉起,却显得有些吃力。明曦见状,也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抱着手居高临下看着李芊月:“我帮他捉妖了,现在你可以报答我了。”李芊月将李山扶到榻上,才道:“道长需要我做什么?”明曦勾起唇角:“我要你和我回浮山宗。”“什么?!浮山宗,你……你是浮山宗的人?!”李芊月瞪大眼睛,明曦凑到她面前,道:“是啊。”“不……不行!我不能跟你走!”明曦眯了眯眼睛,“出尔反尔?”“我……我不……呃!”“没关系,我有得是办法让你听话。”话罢,明曦接住李芊月,瞥了李山一眼,正准备出门,却被站在门口的妇人拦住了。那妇人应是李芊月的娘,挡在门前道:“把我女儿放下!”明曦面色瞬间Yin沉下来。“不知死活的东西!”话罢,他随手一挥,那妇人的身体便瞬间四分五裂。明曦不屑地嗤笑一声,踩着妇人的尸首离开了原地。在他和李芊月离开的瞬间,村内的阵法被启动,散出阵阵红光。妇人原本破碎的尸体被红色光点一一拼凑,背上竟生出了一双翅膀。她皮肤灰白,双目无神,一双手似是鸟爪一般往下蜷缩着,看起来无比诡异。村内的一切都在悄然发生变化。-------------------- 和师兄和好了夜色如墨,月光倾斜而下,在空中筑起一道瀑布。陆遥川坐在断崖旁,一只小青团子靠在他肩上,声音稚嫩无比:“川川,你师弟回来了,不去看看吗?”陆遥川抿唇摇了摇头,“他可能不想看到我。”青团子有些疑惑,又有些忿忿不平:“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还不待见你,好可恶啊。”陆遥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半晌后,只是开口道:“是我欠他的,不用再说这些了。”青团子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了:“……师兄。”
说来奇怪,时卿和柳泽元的声音明明一模一样,陆遥川却偏偏就能分辨出他二人的声音。闻声,他转过身望去,正好和时卿的视线相对上。“我已被逐出昆仑门,不必再叫我师兄。”陆遥川想说的话太多太多,绞尽脑汁却只能说出这句话。时卿脚步一顿,随后加快脚步走到了他身侧。“你来……他知道吗?”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时卿点点头,“他知道的。”陆遥川有些局促,半晌后才讪讪应了一声。时卿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又开口道:“不是你的错。”“他只是有些偏执,有些别扭,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陆遥川垂下眼,声音苦涩无比:“我也不是完全没错。”“若是……若是我再变强一点,那件事就不会发生。”青团子闻声,凶巴巴骂道:“你老是这样,不责怪自己会死吗!”时卿将手覆在他的肩膀上,一字一句道:“不是的。”“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在尽全力保护我们了。”陆遥川有些无措,只感觉鼻头一酸,下一秒竟是要掉下泪来。他赶忙将头一偏,却正好和柳泽元的视线相对上。四目相对,陆遥川似是怕柳泽元看到自己不悦,低下头来,道:“我、我先走了。”柳泽元拳头攥了又松,直到陆遥川的身影逐渐远去,他才像是想通了一般,道:“等等。”声音在四周回荡,陆遥川停住脚步,柳泽元攥紧拳头,道:“师兄,是我错了。”陆遥川僵在了原地。柳泽元松开手心,一步一步走到了陆遥川面前。是他错了。是他太过偏执,因为陆遥川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而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陆遥川身上。都道长兄如父,年少之时,他便一直依赖陆遥川,在陆遥川的庇护下长大。正因为如此,他几乎都快想不起来,原来他这位师兄,也才只比他大七八岁。没用的其实是他自己,只是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实,才会把他们的关系越闹越僵。他的责怪,对于陆遥川来说,其实是一种莫须有的枷锁。陆遥川有些迟钝地转过身去,哑声道:“你愿意原谅我了吗?”柳泽元眼眶发红,摇了摇头,“不……不是的,是我的错,你没有错,是我一叶障目,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你身上……是我不肯面对现实,是我魔怔了。”如果他当时再强一点,就能发现陆遥川的异样,就能将他救下。可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