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笑道:“吴二,好哄我吗?你红光满面、净衣新鞋,有什么苦的?”
一个道:“苦不在身上,苦在心里。自那日别了你,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生了怪病,只有姐姐能救。”
刘备道:“恐怕是先前的岔路口走错了。此桑林本在镜湖之南。”执鞭指向林间小道,“若从小径穿过,半柱香可至。”
另一个故道:“我家既没有草药、也没有符水,怎生救你?”
刘备侧目观之,诸葛亮沐浴过后,面目皎然,身姿挺拔,更见风仪。
诸葛亮本欲谦辞一番,不意对上了刘备的双眼。他那深情的眼睛,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又好像默默发下了什么誓言,勾得诸葛亮心中也升起万般柔情,心如擂鼓,直视刘备道:“主公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主公的心意,就是我的心意。”
两人打情骂俏,渐渐说到要紧处。刘备与诸葛亮哪敢出声。
刘备见事极多,还算冷静,见诸葛亮紧闭双眼,脸红的要滴血,更添艳色,不由起了戏弄之心,凑在诸葛亮耳边道:“孔明何故大惊小怪。先生博览群书,岂不闻《诗》云‘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楚辞》说夏禹‘焉得彼涂山女,而通之于台桑’。男女之情,人伦之本也,何必拘于一室之内?”
这桑林古已有之,所谓男耕女织,女子采桑,多至于此。桑林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漏下束束阳光,林间时有鸟鸣,环境倒也清幽。
诸葛亮摇着羽扇,笑道:“听闻主公幼时家中有一颗桑树,童童如车盖,主公曾发豪言壮语。”
另一个娇嗔道:“你这样的混人,死了一万个,也不可惜。”
一个道:“巧儿姐,我这两日过的好苦。”
走进林子深处,刘备拍着桑树粗壮的树干道:“此情此景,倒叫备想起昔年之事。”
忽而听得远处传来人声,二人急忙分开,刘备按住诸葛亮的手,示意人还在远处。诸葛亮星眼迷离,面色通红,紧紧攥着刘备的袖子。
少顷,听得桑叶飒飒乱动,衣裳悉悉索索,一个颤声柔气,呻呻吟吟,哼哼唧唧,一个海誓山盟,蜜语甜言,喘喘吁吁。
这二人旷别两月,牵肠挂肚,如今重聚,凑在一处,心思又何止在谈古论今。俗话道:眼是情媒,心是欲种。一个青春年少、血气方刚,一个久经风月、手段高超,四目交递,恋恋相勾,犹如移烈火近干柴,岂能不惹出事来?
一路上刘备有意询问治世之道、点评古今之事,引得诸葛亮时而侃侃而谈,时而眄睇含笑,双目如星,顾盼生辉。
这一日天色晴明,城外桃花含笑,柳叶疏眉,往来踏青士女,携酒挈梳,纷纷如蚁。
“求姐姐赐药!”
两马并行相随,越凑越近。紫骝走得慢,的卢也跟着慢;的卢走得偏,紫骝也跟着偏。
诸葛亮骑于马上,见沃野平整,春苗嫩绿,心中舒畅。
一个笑道:“握住姐姐手,胜饮还魂水,亲着姐姐面,强过神仙药。”
自南门出城。
“是啊,幼时我便对玩伴说,以后定要坐有这样大的车盖的车。自我起兵后,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如今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基业。”刘备拉过诸葛亮的手,目光灼灼,“孔明,这都是因为有了你,先生的恩情,我永世不忘。”
诸葛亮初时还要挣扎,吻了片刻,鼻间荡漾着刘备的气息,脸颊贴着刘备温热的脖颈,村姑农夫的淫言浪语一句句闯进自己耳中,不觉手酥体麻,瘫软在刘备怀中。
原来这桑林小路繁多,皆是乡民采桑走出,桑叶硕大茂密,极易藏人,那一男一女不知人在何处,忽然不动了,只听传来阵阵笑语。
刘备咂吻不尽,不知何时,那对男女已经走了。当下不再克制,揽起诸葛亮劲瘦的细腰,一面从光洁的额头,吻到挺拔的鼻梁,再吻到有些冰凉的鼻尖,最后到那微微张着、邀人采撷的红唇,一面将手伸进他的衣裳里,恣意揉搓。手中一片温热软腻。
听了这话,刘备再也按捺不住,也不管什么镜湖铜湖了。拉着诸葛亮坐在一块大石上,扳着他的肩膀,亲吻不停。
于是二人将马匹栓住林前,只身往林间走去。
诸葛亮心乱如麻,斜睨刘备一眼,仿佛在责备他胡言乱语,起身欲走。刘备复抱孔明,两条手臂铁打的一般,将他紧紧箍住,低头又细细吻他光洁的额头。
诸葛亮侧身坐着,回抱刘备,尽力迎合。
走了约莫一柱香功夫,人迹渐稀,依旧不见镜湖,身侧只有一片茂密的桑林。
二人吻得难舍难分,在这稠密安静的桑林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升温、在弥漫。
听到此处,二人如何不晓得,直臊得满脸通红,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一个道:“我这样的混人,死了只要一个人心疼。”
诸葛亮口中轻呼主公不止。想他与刘备分别两月,小别胜新婚
诸葛亮面红耳赤,低声道:“光天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