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老师是被我们吵醒了吗?”三个人刚坐定回去。一贯最捧场的虎杖问,“想着老师比较辛苦大概睡着了,所以没想折腾出声音来的。”
“开车要用眼睛的啊伊地知,现在还没到是因为一直在偷看我可爱的学生们玩じゃんけんぽん嘛?是不是需要被教育一下啊。”
“五条老师!”虎杖举起手。
钉崎吐着舌头翻眼睛转向另一侧,肢体语言“想的美”。
“不是哦,是因为老师刚刚才被要求马上要搞定这个诶。”说着便托起下巴,眉头嘴角都皱起来,像闻到放了两天厨房垃圾时的表情。
伏黑弯腰捡起平板电脑把痛苦面具留给自己,钉崎抓着头发嚷嚷“为什么世界上还存在这种屑,偷偷摸摸玩了一路消消乐都还没讲过任务到底是什么情况”,虎杖眼睛都睁大了下意识问出声“哇这个好玩吗”。
在感慨为什么乙骨前辈还没结束出差的心情中,伏黑撸起了袖子。
只能说死都看不进去是有理由的。不是自己教学能力堪忧,就是这个学生值得肢体暴力来上一拳,你姑且真诚的期待他只不过是偏科异常实则另有建树。
摔了本子你跳着脚的叫,边将崇高情怀化为嘶吼边大力猛翻封面,倒是要看看这个气死人的崽子姓甚名谁敢这样堂而皇之浪费美丽教师的心情糊弄鬼。
“五条先生……没有绳子玩不了あやとり……”辅助监督偷瞥了一眼后视镜小声说。
“这么晚出发是因为诅咒师夜间活动较多吗!”
伏黑见虎杖醒了本来已经转头放弃退出,又被密集的手机攻势和痒痒肉攻击拉回战场——一边是自己海量的奇怪表情照片,一边是捂着嘴无声挑衅“フフ、コドモ”,这两个人完全被教坏了,真的需要被教训一顿。
什么鬼东西吧!!
。伏黑垮着脸伸手,意在表示“手机给我,我要删掉”。
“悠仁同学,请说!”男人毫无必要的伸直胳膊做出“请”的姿态,夸张的简直像要填满车内最后一点空隙。
可就只剩最后四本了。
带回家肯定是不会批了。只是正又累又倦注意力涣散,再趴着搞不好会睡着。
还剩最后四本,只剩最后四本。
“——‘每天的早饭都是洋式,我家妈妈每天准备的都是红小豆面包。’”
原地转了一圈,面带微笑调整心态,你饱含深情抑扬顿挫的继续读,
“えっ?没有哦,”男人笑起来,顺势向后展示了一下手机屏幕,“在玩游戏诶,刚刚一不小心结束了一局……但是,超——感动呐!我的学生们也太可爱了吧!!在体谅老师诶!!真的要哭了。很可爱对吧,伊地知?是不是突然就觉得今日份的苦差事也不是没有意义了呀,就说‘是,超羡慕五条老师’,快快,这不用我来教吧。”
想着便索性站起身。抻抻胳膊伸懒腰,把手头半天都没读进去的作业本举高,在人去楼空的校舍中,在没人的办公室里,在左侧三角尺和右侧网球拍棒球棍的夹缝间,转着圈的踱步。
伏黑探着胳膊去抓,钉崎躲了一下闪避,虎杖被吵醒刚揉两下眼睛正看见照片——所以闹腾是真闹腾。现在三个人正无声的抢成一团,倒也不是真要为了两张偷拍糗照水火不容,大概单纯就是好玩而已。
不过幸好胜利在望。
后排的三个人正胳膊腿都扭在一起,平板都掉在车座下,情绪复杂表情尴尬。
然后被两位同伴左右各捶一拳。
“但是这也算我鱼,连触手带吸盘缠着压着绞着肢体躯干,把一切精力心情缠食吸尽,要把人生吞活剥吃干榨净。
钉崎回马枪冷不丁又拍一张,“虎杖流口水,伏黑顶鸟窝”。
“‘つぶあん或こしあん,都很好,可我都不喜欢!因为我从来都不吃红小豆面’——”
“说起来,一会的任务……えっ、你们在干嘛,三人あやとり?”坐在副驾的人扭头,冷不丁的发问,打破车内虚假的安静。
“那不就是你自己的任务吗!!”钉崎吼的时候半个身子都向前探,“不要把偷懒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啊失格教师!!啊啊啊明天早晨还有季节限定的眼影盘想抢啊,如果今天熬太晚没爬起来导致售罄全都怪你啊啊啊。”
“总之就是这样。与诅咒师战斗和与诅咒本身战斗还是存在一些区别,这次也算相当难得的机会,你们试试看就知道了。”男人说完又看了后排一眼,才继续道,“はーいっ、有疑问嘛?”
办公室没开灯,风扇发出规律轻响正慢慢悠悠的转,身后的大片玻璃窗把室内都染成昏黄暖色。操场传来的部活训练嬉笑打闹一切动静已通通无限趋紧于无,只偶尔有一两声笑或追跑的脚步。别说学生,这个时间,教职工都基本早走没影。
伏黑叹了口气,隔空点点虎杖,“就拍他不行么,嘴角还有口水”。
深吸口气,你字正腔圆声情并茂大声朗读刚刚死在办公桌上也读不下去的这篇周记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