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下，那双比同龄人更有朝气的眼睛充满活力与精明的算计，眼角的细纹几乎不显。
“去给小姨倒茶。”
杨风清看到了，他忽略了顾思由的目光，打圆场地拒绝了这个称谓：“萍水相逢，举手之劳而已，可不敢承这个人情。”
“怎么会呢？当然有关。”他从身后拿出一封文件袋，鼓鼓囊囊，拍在桌子上时的动静清脆，里面的东西也一定很有分量。
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看着秦烟甜甜叫了声小姨，目光移至杨风清时话却卡在嘴边。
顾思由走过去，看着已经坐了两个人的沙发，犹犹豫豫，有点想坐到杨风清身旁。
该叫他什么呢？
他看着眼前这位确实称得上让人眼前一亮的经纪人，提出了一个疑问：“你长得应该比一般艺人还好看吧？为什么不出道，反而做了幕后？”
他这一走，就只剩顾辙与杨风清面面相窥，但尴尬的永远只有一个人。
杨风清狐疑地拆开了文件袋，入目
他并没有直说，拿起撂在一旁的手机发了个消息，让人把杨风清请进来，别祸害他的花。
顾思由笑着摇摇头，说没有。
他们甚至没有一个确切的关系。
“噗——”秦烟忍不住，扶额将脸埋下去笑了起来。
“干嘛啊你，凶完我又凶你弟弟，大早上的你也不嫌累。”秦烟有些不高兴。
“过来。”
他们的谈话进行的还算愉快，至少顾思由在的时候是这样的。
“喔，忘记和你介绍，这是你杨叔，上回他送过你的。”被秦烟介绍的杨风清愣半天，随后微笑着点头。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提到昨晚的事，他还有点生气，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秦烟，我记得今天我只请了杨风清一个人。”
才不要只叫叔叔。
“不打开看看？”
他抬头，却看到小姨离开去接电话，看样子似乎有事。
“好像是这样的，他总是擅长找话题，很有意思不是吗？”
小玫瑰，这一直都是秦烟叫他的戏称，因为秦烟觉得顾家保护他的程度和精细地养活一枝玫瑰没什么两样。
他所熟悉的人，昨晚又在梦里重逢的人，此时此刻坐在他小姨身旁，虽然神情有些严肃，但……
坐在他对面的人晃晃头，点了一支女士香烟。
明明就很真实。
听她这么说，顾辙在心里讥讽不屑地腹诽：要是知道他把你小外甥勾搭走了，你还觉不觉得他有意思？
对于他这样的态度，秦烟无话可说，毕竟她再亲也亲不过人家是亲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顾辙突然的开口让他恍惚了一下，他转头去看却发现哥哥好像有些不高兴，也不知道他们刚刚都说了什么。
杨风清看着他，反问一句：“顾总，这好像与今天您找我的话题无关吧？”
“他是和谁都能聊起来吗？”
向前的脚步戛然而止，顾辙要被自己这个单纯又一根筋的傻弟弟气笑了，顾思由乖乖在他身边坐下，好歹还算听话。
小姨将烟碾在烟灰缸里，招招手让他过去。
“杨…杨……”顾思由杨了半天，也没能把叔字叫出来，他悄悄绞着手指，万分纠结之下朝杨风清投了个委屈又无助的眼神。
所以顾思由刚下楼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呀，咱家小玫瑰睡醒了？”
从来时就被挡在门外的男人扎起了头发，与修剪枝丫的园丁聊得正起劲，意到浓时情不自禁，还要把剪刀拿过来亲自上手。
今天太阳好大。
顾辙率先开腔，毫无避讳地准备点入正题：“能在秦女士身边留这么多年，还能把她的人脉为己所用，你确实很有本事。”
按照秦烟的角度来讲，顾思由确实应该叫他叔叔。
杨风清没有看他，一个眼神也没施舍，他也不求，毕竟在哥哥面前如果表现得太明显，会被骂的吧。
他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对谈话内容不感兴趣。
长发扎起来了，白色内衬很薄，袖子挽在小臂，鼻梁上那副无框眼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顾思由自以为没有表露出的情绪却早就已经被有心人收入眼底。
他承认，他是有点垂涎三尺的。他很想问问杨风清昨天晚上的事情，虽然他喝得很多，基本烂醉，可他并没有忘记那个吻。
“……”
零星的睡意作祟，他迷迷蒙蒙间在悄悄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杨风清，想杨风清今天很不一样。
“不要这么和长辈说话，我再怎么也是你小姨，我来看我姐不行吗？”秦烟并不在意他的话，转头去看窗外。
确实，他救了顾思由，理该得到一些报酬，可如果一定要让顾辙知道他救人的方法，那还是算了吧。
顾辙拍拍他手背，笑着问：“怎么不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