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不满他堪称敷衍的
仿佛兜头泼了一瓢冷水,对上那双压迫感十足的幽深眼瞳,少年眸中的惊惶不甘在短暂挣扎后彻底熄灭,一脸木然爬向胜券在握的男人。
顺着男人饶有兴致的打量目光,少年这才注意到自己一身重甲,当下不由面皮一红。
熟练卸下华丽繁复的金玉铠甲,同佩剑搁在一处,少年仅着一袭玄色单衣,缓缓迈入深及胸口的汤泉。
正当少年惊疑不定之际,忽闻阁内传来不容拒绝的命令。紧了紧悬挂腰间的佩剑,似要从中汲取力量,萧炎深吸一口气,依言推开厚重大门。
“说得好,只是——”称赞声入耳,少年尚来不及欣喜,却听男人话锋猛地一转:“孤不愿意,尔待如何?”
俯身垂下骄傲头颅,近距离接触带来的浓郁腥麝源源不断钻入鼻腔,熏得他几欲作呕。机械张口将顶端纳入,一滴清泪自紧闭眼角倏然滑落,随之破灭的,还有过往八年那道伟岸如天神的光辉形象……
浓郁水汽扑面而来,透过袅袅娜娜的白雾,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精壮赤裸的身躯。
脸颊传来的火辣辣触感烫得萧炎狠狠一个激灵,逃也似的自魂天帝怀中猛然挣出。好整以暇打量着慌不择路的少年,见其已被逼至汤池边缘退无可退,嘴角掀起一抹嘲弄弧度:“你不想要你父亲的脑袋了?”
神思恍惚自殿中踏出,理智告诉他应该对君父的大发慈悲感激涕零,毕竟在出了聚众谋反这档子事后,那人依然敢用他这个罪臣之子,不搞株连信任如初;然而不知为何,他心中的不安却没有削弱一星半点,反而愈演愈烈。
“此次四大族长密谋叛乱,全因萧玄捏造卦象。萧玄乃是首犯,罪大恶极……”咬牙道出违心之语,微微一顿后再度开口:“可若杀了他,反而替他掩盖了罪恶,使天下人不明真相。只有让他公开认罪,天下人才会知道,四大族长谋反未遂,是大王当机立断,拯救了社稷!”
尚未散去的血腥气弥漫口鼻,熏得萧炎几欲作呕。死死盯着地板上那团几乎将他笼罩的黑影,眼见其步步向自己逼近。
没等到预想中的水花飞溅,魂天帝有些不悦的睁开眼,却见萧炎一脸尴尬立于原地。被这副手足无措的拘束样子莫名取悦到了,火气消了三分,甚至还有心思开口揶揄。
“你来替孤擦背。”
“怎么,你就打算穿成这样下水?”
少年在一瞬间的怔愣后突然反应过来未经允许直视天颜是大忌,还未来得及跪下请罪,便听男人懒懒散散唤他过去。
拖着疲乏身子浑浑噩噩赶至星陨阁,总算没误了守夜换班。被刺骨寒风吹了片刻,混沌大脑逐渐清醒,这才注意到今日的星陨阁格外寂静,似是有人提前清了场。
古往今来没有哪个帝王行事不讲究一个师出有名,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底牌却被魂天帝不循常理拒绝,活泛如萧炎,此刻亦呆愣当场。
part7
“四大族长谋反一事,你怎么看?”
手上动作麻利,端的是一丝不苟十足恭敬,眼睛却一直小心翼翼观察着男人的细微表情,期望能寻到合适的进言机会。
不敢回头看萧玄此刻的脸色,萧炎很清楚于他而言,屈辱偷生比痛快死去更难以忍受。但无论如何,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如果屈膝自贬能换来上位者对父亲的高抬贵手,他愿意收起桀骜卑微低头。
少年的单纯心思在老谋深算的男人眼里自是无所遁形,忆及今夜召他来此目的,状似无意引出话题。
“起来吧。”右肩冷不丁一沉,男人浑厚的声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今晚照旧去星陨阁值夜。”
“好好伺候,什么时候孤尽兴了,便给他开口的机会。”
横七竖八的尸体被禁军悄无声息拖了下去,失魂落魄的古青阳和面色冷峻的雷动也在魂天帝轻飘飘一句“带古族雷族族长下去休息”的打发中草草退场。伴着雕花大门缓缓阖上,金碧辉煌的空旷大殿只余一站一跪两道身影。入夜的寒气透过铠甲缓缓渗入肌体,令少年不由打了个冷颤。
十六岁的少年于性事一道单纯若白纸,过于粗壮的性器让他吞得很是艰难,整张脸都被噎出异样的艳红。在唇舌毫无章法的舔舐和虎牙时不时的剐蹭下,本就青筋爆涨的巨物愈发狰狞,撑得腮帮酸痛涎水直流。
“萧炎,进来。”
由于交班时间是子时,为避免因犯困而殿前失仪,萧炎强迫自己上榻眯了一会儿。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药界外围质子喋血、登基大典不祥之兆、龙德殿上父子相杀……一桩桩一件件如走马灯般将他拖进无尽梦魇,骤然惊醒反倒身心俱疲。
满意于黑眸中一闪而逝的错愕惊惶,势在必得的野兽终于亮出锋利獠牙。大手一把扣住脑后,迫使少年贴近大敞胯下,火热肿胀的那处狎昵意味甚浓的拍了拍白皙面庞。
回头看了主殿最后一眼,隐于暗处的建筑像极了一只张着血盆大口伺机择人而噬的凶兽,让他只想远远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