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被精神力反噬了。塞西哭了。
“怎么不用我的那把长刃?”喀罗手腕轻颤,抖落刀刃表面的血珠后,换手举起长刀,雪白的刀面映出塞西略显严肃的柔美脸颊。
他的身后是手持重剑和巨盾组合的人类重装兵队,身前是独自一人挡住前路的逆子,没有犹豫,塞西在两个都捏不碎的硬石头选择了人类重装兵队,试试看能不能逃之夭夭。
遗憾的是,他转身露出了自身的破绽,喀罗像是瞬移般穿到了塞西背后,单手握住的长刀向前一送,将载着塞西卖命奔跑的黑马拦腰斩断。
“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喀罗的手摩挲着塞西的脸颊,没有透露出一点外在情绪。
塞西疑惑的看着熟悉的黑暗环境,觉得自己是在坦城墓地的棺材中。
塞西有点害怕,他请求的说,“喀罗,打开灯。”
“我认罪,我错了,我当时不该捅你,不该骗你。”塞西丢下了手中只起到装饰作用的骑士剑,不敢乱动身体,直接投降。
“算了,随便走走吧,只要别去海边的城市,到哪都一样。”
他觑着喀罗的脸色,慢慢吞吞的说,“我也不能像生你一样成功的诞育后代,是你自己太争气,靠那一点点养分活下来的。”
给塞西喂着温水喝药的喀罗委婉道,“你脆弱的好像个孩子。”
别让我失望,妈妈
塞西完全没感受到疼痛,就被刺穿了。他还得谢谢喀罗手下留情了,没把刀抬高几分,不然身体会顺着锋利的刀面没有阻碍地往下滑落,将贯穿伤势加剧。
“我想吃一点止痛药。”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的塞西,想要一点临终关怀。
“跟我回家吧,塞西。“喀罗的语气像是在对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家人抱怨,“我们已经太久没见面了。”
等塞西发现喀罗在自己前面不远,想掉头就跑的时候已经晚了。
随着靴子落在地上的脚步声,室内从外亮起了柔和的灯光,塞西偏了偏头,见到逆子开门进来。他在心里组织了一会语言,想学着人类说几句甜言蜜语缓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但眼睛一和喀罗的猩红瞳孔对视,塞西就闭上了眼流出泪来。
不过塞西不行,无光的漆黑环境里,他什么也看不见,也没听见身边人的心跳和呼吸。
“我的身体太弱小,作为母体根本不足以支撑到后代出世,尤其是如你这样强大的后代,会在孕育的时候直接就吸干我体内的生命能量。”塞西说着实话,没有掺杂一点水分,“除非你想把我作为一次性的孕育工具,去赌不到20%的成功率。”
手下那些混血种的交流方式。
“灯太亮了吗?”喀罗忽视一闪而过的天蓝色眸子,把灯关了,优越的视力使得喀罗在黑暗下也能清晰视物。
可塞西没有变动和遮掩的容貌,使得喀罗迅速获悉了他现在的位置,带领几队非自身复制品的战士在一个单行道上包围住了塞西。
喀罗凝视着塞西苍白的脸颊,目光久久无法挪开,一直漂泊的灵魂似乎找寻到了理想的居所,就此安定下来。
喀罗诧异的看了一眼疼的冒冷汗的塞西,手法轻柔的用小刀割开绷带,发现伤口还在流血,而且没有一点愈合的迹象,皱着眉头叫了一位医疗兵过来。
“我是死了吗?”
喀罗并未治疗塞西的伤势,只用干净纱布在他胸口缠了数圈没让血流出。
黑马惊惧的嘶鸣,塞西不得不跳下了他的爱马,从腰间拔出骑士剑与喀罗正面相对。
得到回答的喀罗愉悦的勾起了嘴角,猛地上前一步,长刀仿若刺穿空间般穿过了塞西肋骨之间的缝隙,刀尖避开心脏要害处,将他整个人串了起来。“这次我送你一把更好的刀。“
远不如寻常混血种身体素质,自愈能力较差的塞西忍着痛跟在喀罗身后上了蒸汽车,脚才踩上车人就昏死了过去,让眼疾手快的喀罗接住抱在腿上。
塞西听见喀罗没有张口叫称呼,心知肚明对方已经彻底摆脱了血脉的影响,不会再对他抱有任何的美好幻想,于是抿嘴露出不得已的笑意,轻声回答对方,“我舍不得用。
“是的,所以我不能被严刑拷打,你要问什么我都会老实说的。”塞西语气诚恳,心道只要别让我受到身体上的折磨,心灵上的折磨你尽管来。
塞西睁着水雾朦胧的眼睛望向令他不安的来源,瞧见喀罗白色的额发末端染着几缕鲜红,和他深红色的瞳孔相得益彰。
开了一盏小灯,喀罗坐在塞西的身边,双手握住塞西的小手,亲昵的贴在脸颊一侧,温驯的像只家养大猫。
塞西以为听完他一番话的喀罗会以为自己撒谎,气急败坏的削了自己,但对方似乎相信了他的话,神情慎重的思考着。
“我们应该是一体的。“喀罗手指描摹着对方的五官,低声说,”我还会给你一次机会。“
轻抬起手掌往上摸,什么都没摸到,伤口还隐隐作痛。他有些麻木的说,“原来我还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