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站得太高,忘记了对强者该如何谦卑。
“也许你在我身边没有那么多体验,可对于审判庭而言,你从我身上学会的那些东西,已经算需要处理的叛逆。”
数以千计的组织为此毁灭,大陆间差点产生不死不休的争执。
“真奇怪。”
哪怕他们智慧相同,法则认可是人,奴隶还可以比主人更聪明,可奴隶也只是个物件。
那时的林恩羞怯和腼腆,和幼猫般脆弱天真,警惕小心地探出对世界探索的前足。
早在来到这世界的时,林恩就因这恶劣的情况沉默。
奴隶,低贱的奴隶,无法容忍的奴隶。
法师望着餐盘那块精心烹饪,散发着肉类香气的肉排,拿着餐刀一点点的将其切割成小块,随后挑了一块最为鲜嫩的送入口中。
圣子站在他身前,蓝湛得似迷的眼眸微微闭起,像是不忍。
力量让不平等被压制,所以奴隶大多都是麻木的。
诺伊在默念着这个称谓,薄唇抿起,眼中带着痛苦。
诺伊看向眼前的黑发法师。
是奴隶出生的人啊。”
我只是帮助他们挖掘心中最深的渴望,让他们明白自己想要的方式,然后实现自我,在中途获取一些利益罢了。”
林恩微叹了口气。
他不同今天这般,光坐在那,气势就摄人心弦,让人不自觉将视线投放到他那边。
法师朝着金发的圣子展露出个玩味的笑容。
他只是告诉对方,除了普遍意义上的服从,还能走另一条路而已,人们才是决定
“在我学会后,他们就说我是纷争之舌,善于挑起各类战争,令各个王国在阴谋中动荡的罪魁祸首,死后必定是纷争的从神。”
文明的尺度一旦有了对比,就会让人觉得无所适从。
顶多是叫起来好听,跪下十分虔诚,阿谀奉承比较拿手。
他心想这一切与他无关,只想和对方互不相干,赶紧升级回家。
现在呢?
导师……
法师顺手把自身的责任摘出。他说的都是真话,少说点他们都懂的东西也无所谓。
“我不会失败,毕竟我就是这十多万年以来,第一个被世界承认的眷者。”
“但是他们忘了,他们做的远比我要多得多。他们眼中所谓的受害者,也都是有欲望的啊。
诺伊还记得以前这个男人是如何笨拙教导他,并带他一起努力赚钱,想办法帮助他解决问题,并喜悦于他予以的反馈。
“况且我已经完成了世界需要我做的任务,祂很满意,这些牺牲确实是变动的一部分。”
“年轻时我想过抗争,被追杀到狼狈时,我只能选择沉默。但到现在,我背过身去,避免看到这一切,以免动荡心神,产生一些怪异的想法。”
林恩的崛起完全打破人们常规的印象,审判庭也曾想过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打压林恩的势力,可他们更难以容忍一个奴隶站在他们身上,将他们这些上等人完全映衬得一无是处。
他的神情没有任何的愧疚,更没有什么欣喜,有的只是平静,类似于今天吃了什么。
他的表情平淡,像是单纯论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而非什么一经传播就会震撼许多人的消息。
在审判庭的记录中,林恩教唆诱导了大概一千多起十万人以上的动乱,催化百余起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损失千万级别以上的超大型灾难的情况,更多达十余件。
……就在不久后。
在为他牺牲的人口中,他们说他是罪恶的人,又爱又恨的存在,明知危险却难以远离。
林恩最初自诩救世主。
但后来,这家伙发现世界有他没他都差不多,所以他学会了谦卑,将自己放在路人的角色上。
“我只是将希望带给他们,我从不会迫使他们按我说的去做,他们都是自愿的。”
至于力量?那都是主人的努力,主人的仁慈与偏爱。
林恩·修尔斯。
他们不会后悔为他去死。
“我到底为什么会成为这样呢?这都是他们带给我的呀。亲爱的审判长大人告诉我欺骗的奥秘,教宗教会我魅力的重要……”
他会重新教会他们的。
或许有好的,但林恩完全没遇到过,在这个畸形的大陆,他看到的只有压迫。
这样的人罕有得如笼中金雀,让诺伊忍不住去爱。
可对于这运转了十多万年的各大势力,以及人们经受的教育而言,奴隶就是奴隶,他们生出的孩子也是奴隶,奴隶不是人。
最让林恩觉得讽刺的是,审判庭据说是圣洁公平正义的化身,可他们仍然使用着奴隶,并且每年都要消耗十多万的奴隶。
参与纷争的主角与他无关。
他们还美名其曰“必要的损耗”,是发自内心觉得不是问题。
法师故作烦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