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请进,来人啊,看茶!」城南首善躬身相迎。
「兴许义父也需用到此方,一并送往其府上。」
金玄又看了眼首善,心中已有底。
不日之後,城南首善病癒,拖着虚脱的身t靠在太师椅上,品着极品的春茶。
「小的未敢遗失。」
「待徒儿细细看来。」济悬走至首善近前。
「将这极品春茶装入紫檀锦盒送入京中我义父府上。」
金玄一席话道出其中因果,城南首善瘫坐在圈椅之上,半晌才缓过气来,见四下无他人,才缓缓开口:「那就有劳小师傅了,此事不可外传,我必当重谢!」
「有何疑问?」
「首善,您也看出老夫身t抱恙,若要今日亲自看诊,实在是有心无力,奈何您盛情难却,老夫这才带徒弟前来。」
「老爷有何吩咐?」
老翁自知自家主人无理,奈何他人微言轻,也只得笑脸作陪,头前引路。
「倒座房!要知城北首富求诊,将我师徒二人让入正房上坐,相较之下,这城南首善好无理!」济悬心中暗骂。
「恶药治恶人,倒也相得益彰。这太平县中的美食也已饱尝过了,还是早走为妙!」
进入宅门,随老翁前行,见影壁墙左转,穿屏门,进入一进院,不多时便来到了倒座房前,倒座房门早已大开,一胖大的员外郎正坐於正位品着茶水。
「这麽说来,金神医今日依旧不会医我?」城南首善虽未翻脸,但已微怒。
此次虽为济悬首次看诊,然半年来游历大江南北,博闻广见,加之金玄悉心教导,其医术早已堪b优秀医师。
「非也、非也,我这徒儿虽为幼学之年,但已得我真传,今日就由他看诊,有老夫从旁指点,定也能药到病除。」说着金玄将徒儿济悬拉至身前。
「小的这就去办。」
首善张嘴之际,一gu酸腐浊气扑面而来,呛的济悬一阵作呕。
「悬儿,依你看,首善是何病徵?」
小半盏茶後,药方已握在城南首善手中。药方之中臣药列了足足两行,虽多,但只是些寻常药、草。君药仅只一味:金汁。
「一锭金!小小娃娃,口气好大!」城南首善转头看向金玄:「这可是你的高徒!」
见点指到自己,金玄这才开口:「我徒儿所言非虚!这方子确值一锭金!十旬前,我曾医救一位告老还乡的京官,他与您这病一般无二,皆因归乡之时得主隆恩,被赐予官家丹药数瓶。然凡人岂是真龙身?自是无福消受!」
「并无?」济悬玩味一笑。「哪有请首善将左手置於茶几之上,我这就为您把脉。」
「来人啊!」
「面红目赤、易怒。请首善张嘴。」
「肝郁口臭、舌红苔h。敢问首善是否嗜食肥甘油腻?是否有郁郁之事?」
几息之後,济悬右手放开首善左手寸关尺,口中喃喃:「脉弦而数,多为热郁少yan,胆火炽盛之象。然」
「自是能医!但仙方难求,需一锭金。」
「看金神医气se不佳,还强行求诊,还望海涵,实属我这病拖不得了。虽一请不得见神医真容,但您仅用一剂方药便治癒了城北首富多年顽疾之事已轰动太平县城,故而再次求诊,您医者仁心,这次一定要帮帮我。」
济悬不作答,继续发问:「请问首善是否长年服食官家丹药?」
「这」
「是、是、是!敢问小师傅已知是何病徵?」
虽心中不悦,师徒二人还是强装笑脸。进入倒座房客厅之中,分宾主落座後,寒暄几句,话题便切入正题。
「我乃大富之家,自是常食肥甘之食。至於郁郁之事并无!」
「那是自然!请问首善是否时常腹痛、手脚麻痹?是否头痛、便秘、烦躁不安?是否贵人多忘事?」
「小师傅所言极是,太平县中坐堂名医也说是肝火之徵,然服药数年不见得好。」
「这」城南首善瞟了眼济悬,沈y半刻後,咬牙说道:「丑话在先,若医不得,我可分文不与,若医坏了,牢狱之灾不可免!」
「慢着,神医所开药方可还留存?」
「师父言之差异,热疾、中毒杂r0u,首善又是急x子,此方最为适宜。」
「一派胡言!太平县小小一县,哪来的官家仙药!你能医便医,不能医就请出!」
「老先生,您二位请,老奴这就退下了。」老翁面露尴尬,转身离去。
待到走远,金玄才得意的掏出了钱袋,在手中掂量,随後哈哈大笑:「悬儿开始学坏了!」
「小的这就取来药方,还请老爷过目之後再做定夺。」
一盏茶後,师徒二人走出城南首善府邸,首善命人速速去按方抓药,自己则一直目送金玄师徒二人消失在地平线远方。
夕yan西下,金玄与济悬师徒二人顺官道而行,消失於红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