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跟越明烽不过冷战了两天之后,他就可以不在意比赛了。输也好赢也好,都无所谓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甚至会觉得,输掉比赛,让所有人都埋怨自己,让自己更痛一些,才会更满足。“教练。”越明烽喊了一声,打断了陈教练的长篇大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他其实很少有打断陈教练说话的时候。面对众人目光,越明烽不为所动,对着陈教练说:“我们以后不会了。”陈教练眉头一皱,还想继续把他要说的那些话说完,却再次被越明烽开口打断。“教练,我们以后不会这样感情用事了。”所以,你快他妈给老子闭嘴。没看我男朋友都快自闭了吗?陈教练终于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源于护崽的杀意。他气结:“知道了就好!散会!”说罢摆摆手,低头整理资料去了。队员们一个一个走出会议室,林紫脚上像是生了胶水,站在原地,似乎想要跟陈教练说点什么。越明烽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跟自己出去。林紫犹豫了一下,最终跟着越明烽走了出去。be他们去训练室了,越明烽却是拉着林紫来到了五楼的花园阳台。阳台上摆满了rourou植物,至少有上百个品种,每一盆都长势极好,一看就是有人Jing心照料的。许许多多的rourou将整个阳台围绕成一个大花园,空出一条条的小道,供人照顾植物和观赏。他们上去的时候,还看到林小明和仁哥,两只小猫在rourou摆放出的小道间扑腾和追逐着,好不自在。林紫蹲下,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一盆玉露,说:“我刚到战队那会儿,阳台上还没这么多rourou,只有几盆小植物。”越明烽心道:这不是有一天你提了一嘴特别喜欢rourou么?我才买来布置成这样。结果弄是弄好了,也没见你上来浇个水、看看它们长得咋样了。真是的。最后还得老子自己照顾。真鸡儿烦。想是这么想,却没这么说。越明烽:“吾妻至吾身旁之年所手植,今已亭亭如盖矣。”林紫抬起头来一脸懵逼:“什么五什么七?577?f77?”越明烽十分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没什么。”林紫:=。=林紫摸摸这棵,摸摸那棵,一个人玩rourou也能玩的自得其乐。还去跟林小明和仁哥玩了会儿躲猫猫。最后坐在了阳台边上的秋千椅上,脑袋靠在冰凉的铁架子上,说:“对不起……”
越明烽站在一旁,有点想点烟,又想想起来早就戒了。他抱起在脚边蹭来蹭去的仁哥,捏了捏那两只可爱的小耳朵,说:“为什么道歉?”“我……感情用事。只顾着自己不高兴,根本就没有把比赛放在心上,也……没有重视大家的努力。”少年低着头,闷闷地说着。越明烽看了他一眼,说:“这事儿我也有错,我也没去上路帮你。”林紫摇摇头,还不小心又碰到了撞出的那个大包,疼得“嘶”了一声。然后越明烽就过来了。扒开他细碎的刘海看了看,才放下心来:“没事。小心点。”林紫牵住了他的手,“你就别想骗我了。”他细数着赛场上的点点滴滴。“你那根本就不是因为怄气而不来上路。”“我们今天这个阵容,c位本来就是放在下路的,我打的抗压,你要是来上路帮我,那才是本末倒置,破坏了这套阵容和打法。”“观众只会注意到你没来上路,就以为你跟我闹别扭了。”“我又不傻……”“我好歹是你的18岁天才上单呢……”越明烽低低地笑了两声,声沉如白银坠水,干净而低沉,音轻而明晰。他挪了挪脚步,蹲在了林紫面前,黑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和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温润了不少。“那,我的18岁天才上单,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悲观呢?”他的声音很温和,眼神也很包容。在那一刻,林紫几乎觉得,自己是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倾诉给这个男人听的。“我……”他嗓子有点干。越明烽定定地注视着他。怎么办?怎么办?!要说吗?真的要告诉他吗?他知道之后,会不会嫌弃自己?会不会瞧不起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定时炸-弹?然后要赶自己走?毕竟……有哪个战队会敢收留有着严重Jing神疾病的队员呢?又有哪个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另一半是个Jing神病患者呢?林紫啃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几乎快咬到指尖了。“别哭啊……”越明烽伸出手来,轻轻地把他脸上的泪水擦去。“哎?这眼泪怎么越来越多了呢?”越明烽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心疼。“不哭了好不好?乖,我也不问你了。”林紫的眼泪却是无意识地越掉越多。那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的时候,他本人都没有发觉。所以在越明烽轻声哄他,又给他抹去眼泪的时候,他还懵了一下,摸了摸脸,“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