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跟我赌气不吃饭?”男人问他。“我吃了,只是吃得不多,”时瑜不想一上来就吵架,因为他知道一味地与对方对着干,并不能达到最终的目的。果然,只要时瑜在语气上服软,男人也不会变得咄咄逼人。“过来,我再陪你吃点,”男人朝他招了招手。没有拒绝,时瑜听话地走了过去,看着男人将已经放凉的饭菜又重新回锅。炒锅里的呲啦声不断,渐渐有菜香飘散,原本没什么食欲的人也忽地觉得有些饿了。吃饭的时候时瑜很安静,虽然胃口并没有很好,但也至少吃下了半碗饭菜。胃部暖和了,人似乎也感觉Jing神了些。晚饭过后,收拾完毕,时瑜坐在客厅的沙发,等祁暮扬落座后才缓缓开口:“那东西确实是我当初让苏君尧做的,但现在我并没想过要动用它,否则我也不会将它遗忘在外衣的口袋里。“也许我的解释对你来说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时瑜的目光诚恳,“我以为我们最近的相处已经变好了。”祁暮扬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安静听他把所有话讲完,却似乎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看着。“你应该知道的,”时瑜起身,凑到祁暮扬的跟前,两人脸庞只在咫尺之间,“我喜欢你。”最直白的四个字,让男人深沉的黑瞳一亮,抬眸看着时瑜,甚至能在那双湛蓝的海里看到自己的模样。“祁暮扬,你听到我说的了吗?”双手捧起祁暮扬的脸,时瑜追问始终沉默的男人。“听到了,”大手抚上时瑜的后腰,稍微用力将人压进怀里,男人吻上他的唇,低语,“这是最后一次。”亲吻着怀里的人并能得到对方热烈回应的时候,男人心里是满足的。他喜欢他的oga,只要时瑜不选择从他身边逃离,其余的他都可以妥协。哪怕这个“最后一次”,他已经对自己说了许多次。祁暮扬是信守承诺的,第二天公寓门外的看守就不在了,时瑜也松了口气。他独自回了翔天,一切都看似如常。苏君尧风风火火地闯进时瑜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对面坐下,双手环胸,质问道:“听说你把分公司的人员名单改了?你不打算走了?”“嗯,暂时不走了,交给其他人负责,”时瑜点头。“你喜欢上他了?”苏君尧没有拐弯抹角。时瑜看着他,沉默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啐了一口,苏君尧没忍住抓起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就发泄地拍在桌上。“你喜欢他,他呢?你有没有想过他怎么想的?”之前苏君尧就觉得时瑜逐渐不对劲,那个什么破斯德哥尔摩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他至少不希望我离开,”时瑜垂眸,他也没有把握。至少昨夜在他告白的时候,祁暮扬并没有给他任何正面的回应。“他和闫卿有婚约,你不知道?”苏君尧觉得这事简直荒唐透顶,一个受害者是怎么把自己陷进去的?“这事只是传闻,”时瑜挣扎了一下。“传闻个屁!你自己看!”说着,苏君尧有些气愤地将手机里某个视频记录打开,拍在时瑜跟前。视频时长不到一分钟,看上去像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偷拍的。在某个装修复古的办公室里,大办公桌后坐着的是祁暮轩,闫泽礼站在落地窗旁,祁暮扬则在办公桌的另一头。“卿卿再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两家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闫泽礼背着光,让人看不清表情,“那个oga的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要影响了两家的关系。”“你真的喜欢他?”没等祁暮扬回答,祁暮轩抢先发问,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又或者,只是因为他不愿意屈服于你?”祁暮扬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问题,他的沉默让看视频的时瑜心中一沉。 最后一根稻草他是知道的,自己和祁暮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他是祁暮扬需要的药,若没有了这一层关系,他们之间或许根本不会有交集。那个霸道的男人或许只是不习惯自己的命令被违抗,自己的东西被觊觎。而他时瑜,说到底不过是个被需要的私有物品而已。“时瑜是个不错的人,但他还不够资格进祁家的门,这点你应该很清楚,”见对方不回答,祁暮轩继续说道,语气中透着不满,“你有更好的方式和手段,不该把事情弄成这样,这让我很失望。”“放心吧,时瑜不会进祁家的,”祁暮扬对此十分肯定,没有丝毫犹豫,与之前祁暮轩问他是否喜欢时瑜时的态度截然不同。“暮扬,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于祁暮扬的回答,祁暮轩显然不太满意,蹙起了眉头。“我就是这个意思,”祁暮扬很干脆,并主动给他们的对话画上一个句号,“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视频到祁暮扬转身离开时就戛然而止,画面重新定格在最开始三人分立的状态。看着手机屏幕,时瑜沉默了许久,直到手机锁屏陷入黑暗,似乎才回过神来。苏君尧也没有着急说些什么,他看得出来这事对时瑜影响不小,这家伙怕是真的喜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