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暮扬醒来的时候,那只手铐已经自动解开了,他松了松有些僵直的身体,就听到房门外传来时瑜的声音。“等会儿小谦就要起来了,你赶紧收拾一下离开,”话语里还夹杂着一些细碎的声音,时瑜似乎在准备着早餐。男人从床上翻身下来,整理好衣物,出去就看见在半开放厨房忙碌的时瑜。眼眸微沉,他明知道自己走出来了,却连正眼都没有瞧他,甚至没有留他用个早餐。以前两人住在一起的时候,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糟糕,祁暮扬都会给时瑜准备早餐的。“我就不能吃个早饭再走?”祁暮扬语气有些不快。虽然昨夜时瑜愿意帮他疏解易感期,他很高兴,但这种书乔帮忙接时可谦放学。身为大学教授的章书乔,作息时间相对灵活自由,一般他出马的时候都会早早过去,时可谦也不必在晚托班里待到夜幕降临。只是章书乔没想到在门口排队的时候,竟然又遇见了祁暮扬。六年了,这家伙简直Yin魂不散。“你来做什么?”章书乔沉声问道。“接我儿子放学,”祁暮扬眼尾都没看他,理所当然地回答。“儿子?”章书乔冷笑,“你觉得幼儿园老师能认你这个父亲?”
时可谦的身世章书乔自然是知道的,但知道又如何,时瑜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就连入学申请里父亲一栏都是空着的。对于幼儿园老师而言,他这个经常被时瑜委托接送孩子,还被时可谦喊章爸爸的人更像是父亲。“不管她认不认,小谦身体里都流着我的血脉,”在这点上,祁暮扬永远都压章书乔一头。他有些鄙夷地看着眼这个从六年前就开始像苍蝇一样绕着时瑜打转的家伙,忽地问道:“你来亚塔多久了?”“三年,你问这个做什么?”章书乔眼神里多了警惕。听到对方的回答,祁暮扬嘴角掀起冷笑:“三年,还不该放弃吗?”“六年不也没见你死心,”淡淡地反唇相讥,如果只是论嘴皮子,章书乔不会输。等时瑜到达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般让他头疼的修罗场。两个男人在孩子面前明争暗斗,一点也没有了他们该有的成熟模样,多少有点可笑。尽管时瑜没有邀请,但是祁暮扬像狗皮膏药一样非要跟着,时瑜也没有赶他离开,反正也赶不走。在餐厅坐下的时候,两个小孩理所当然地坐在一起。章书乔很绅士地给时瑜拉了时可谦身旁的椅子,只是当时瑜走过去时,手腕不由分说地就被另一个人拉了过去。“小谦已经五岁了,你要学会放手,”祁暮扬把人拉到身边,让他在距离时可谦较远的位置坐下,满口道理地说道。“嗯,小谦是大哥哥了,我可以自己吃饭,”听到祁暮扬的话,小屁孩也抬起下巴,一脸骄傲地说。“小谦真棒!”祁暮扬伸手给娃点了个赞。“你带过孩子?”时瑜忽地有些好奇,他这些与孩子相处的知识储备都是哪里来的?“我带过兵,”他回答得有些自傲,时瑜闻言,忍不住垂眸一笑。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互动全都看在章书乔的眼里,比起时瑜对他的疏离与规避,他和祁暮扬之间的相处自然得仿若情侣。时瑜会刻意回避他的触碰,却从不介意祁暮扬有意无意的亲昵,他对祁暮扬是完全没有戒备之心。“你这是要跟他和好?”在洗手间门前,章书乔问刚出来的时瑜。镜片后藏着的眸子莫名变得幽深,像是酝酿着什么。“没有,”先是一愣,随即否认,但时瑜的目光不敢看向章书乔。“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记了?”声量稍微提高,章书乔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