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梦之中。
当晚,高子禛难得做了个梦。
他跪在烈火灼烧的沙场上,见到和眼前另一个自己身上披着一面……貌似是军旗的长布,但他看不清那军旗上绣的是甚麽字样。
「他」突然转过头看向他,朝他笔直走来,然而就在高子禛想要出声时,「他」穿过了自己,走到自己身後。
那是处悬崖。
「他」大步一跨,毫不留恋地往那万丈深渊摔了下去。
次日,高子禛突然惊醒。
他冒了一身冷汗,冷汗微微浸sh了被褥。
他掀开被子缓缓坐起身,低头看着自己微润的掌心。
是因为睡不习惯的关系吗?
高子禛抓起床边的手机爬出被窝,按开键一看。
五点三十分,还是那麽准时。
可昨夜熬了那麽晚,不免有些累啊……
高子禛收起手机,垂眸一看东方介人还在床上倒成大字熟睡着,便抱起被子、拉开落地窗,轻手轻脚的往卧室对外用来晾衣服的yan台走出去。
他看了眼旁边的洗衣机,犹豫了一下,又回头看看床上,还是将那有些发润的被子甩上晒衣竿晾好。
高子禛走出卧室,先是快步到洗衣篮边抱起昨天自己叠好的脏衣服,然後拿出自己客厅包里的便条纸和笔在桌上留了张字条,接着往包包底层一0。
在夹层底部,那是个黑眼形状的噬t,噬t中装的正是那本胭脂红的jg装书。
高子禛基本上每天都寸步不离的带着它,小小一个携带起来到是挺方便的,只不过如果像这样早晚不间断持续的维持着噬t,会对jg神造成很大的压力,所以为了避免哪天自己突然倒下去,书没了噬t的掩护直接掉出来,放在这至少还能它会掉在自己的包里,尤其现在借宿在东方介这,不能像平时一样收起噬t给自己喘息的空间。
不过他到不担心这样小黑眼被人发现会怎麽样,因为如果不清楚用途的人,是没法找到打开噬t的方式的,就连灵师碰到可能都以为这只是甚麽小裂缝罢了,更别说这个噬t还是自己化出的,他人根本无法c纵。
高子禛确认完噬t,收拾收拾後便戴上口罩离开了。
也许……等两人都彻底冷静下来,再好好的谈过吧。
高子禛一路下来,走出公寓花园外,走到公车站去。
他等了半个小时,终於有一辆车过来了,便跟在人群中默默上了车。
他排的挺前面,但一上去见到空位也不坐,只是默默找了个别人已经坐下的座位旁靠过去站好、抓上吊环稳定重心。
後方,那些颈上戴有印记的人都和他做了同样的动作,抓上吊环排排靠左站好,由着那些颈上带有灼痕的人自在地坐上余下的空位。
不过车才刚开几分钟,他口袋里便震了一下了。
高子禛拿出手机看见上头的那串号码,神se中掀起几分欣喜,当即接起来问道:「您好,您近来好吗?」
「没什麽变化。」程和弈轻笑道:「我可听说你在那做了好大一场戏呢?也亏你还记得让手下人给我报个信,不然我这看到新闻也不知道我们军师这是又做上了怎样的一件好事呢?」
「您过奖了。」高子禛道,即便这麽短短一句话都能显出敬畏之意。
不过程和弈听着却顿了一下,低声道:「……你那边是不是不方便说话?」
「是,非常抱歉,我现在在公车上。」
「原来如此,那你听着就行。」程和弈沉声道:「我看你接下来已经安排清灵代管会上的事情了,想你应该也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你人在那位二少爷的组里,姓金的即便抓不着把柄,也很有可能会拿你开刀。」
是了,毕竟作为共犯的金承顺总不能实话实说,得对众人有个交代。
一个东瀛人就摆在面前,而且还是东瀛「贵族」,不正好把罪状归到他身上,说他因为嫉恶中原人想藉机造谣生事,把近日来的风浪源头全都归到他一个人头上?
不过想这麽做,可是有风险的。
「後路留好了吗?」程和弈问道,语气十分平淡。
高子禛笑道:「您放心,工作我都做好了。」
「那就好,果然你永远都能让我放心。」程和弈笑着,看似无意道:「看看你现在在我们观里人气又得水涨船高了,就不像我那个不让人省心的蠢儿子,天天惹事生非没个正形。」
高子禛闻言,神se中的喜悦渐渐消失了。
「您别这麽说,我这也没做甚麽值得一提的,而且他有自己的优势,那是我也无法企及的。」高子禛诚心道,抓着吊环的手紧张的搓了几下。
「可就名声而论,你的口碑可b城儿好多了呢,这都压过他不知道几头了。」程和弈语气打趣道:「我看我乾脆把位置传给你好了,也省得给人诟病我护短。」
高子禛神se一凛,忙笑道:「不敢,老实说之前有过好几回,如果没有他那种凡事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