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禛忙轻推着他的背将他揽进门中,边问道:「你怎麽来了?」
「司机叔叔载我来的!」小祖大步走到客厅,将自己的书包放在每回专属的位置上,笑道:「观主说让我今天过来和你一起住!」
高子禛阖上门走到客厅桌边,在小祖身旁坐下,喃喃道:「……是吗。」
小祖闻声向他歪头疑道:「怎麽了?哥哥不高兴吗?」
「没有。」高子禛笑道:「你今天想玩甚麽?哥哥都陪你。」
「我……」
咕噜噜噜──!
小子刚要回答,肚子里就发出了一串抗议的声音,害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冲高子禛笑道:「嘿嘿。」
高子禛唇角轻提,轻呼了口气从桌前起身,边卷着袖子边往厨房去道:「想吃甚麽?饭还面?」
「饭!有玉米粒还有r0u丝的那个!」
「好。」高子禛微笑道,便打开冰箱在流理台前忙活了起来。
也许观主送小祖过来……可能也是不希望自己想太多吧?
高子禛这麽想着,稍微放下了沉重的心思。
同一时间,金銮观议事厅旁,程和弈私人单间。
「如何?」程和弈问道。
一名男人正坐在他身旁,答道:「高少主一离开便先去找了周文渊,两人去吃了个饭,然後他就被周文渊送回家了。」
「知道两人间有甚麽对话吗?」
「抱歉观主,我们的人实在听不清。」
「无妨。」程和弈说着,抬手将一缕jg神力从自己眉心间ch0u出来,在两指尖凝成一颗晶莹的光球,往男人手中递过去:「立刻跟周文渊接触,将这个安置到他身上。」
男人双手接下浮动的光球,疑道:「您不监视高少主吗?」
「不,只要周文渊就好。」程和弈轻声道:「对了,今日你追过去告知姜世铭後我的打算後,他反应如何?」
就在今早,姜世铭气冲冲地从议事厅离开後,刚走到机关出口、要顺着上去时,便突然被男人给拦了下来。
「姜大人,观主请您留步。」男人低声说道。
姜世铭听他语气、jg神瞬间绷紧,便跟着小声道:「华先生?你有甚麽要事交代吗?」
「观主要我给您传句话……」华宏天说着,轻轻招手让姜世铭靠近,小声同他咬起了耳朵来。
而姜世铭听着,脸se从原先的紧绷慢慢转变为疑惑,最後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意外。
华宏天说完,当即面se平淡地从他耳边退下,只见姜世铭yu言又止,抱着臂有些躁动的往左右踱了几步,又小心翼翼地向随从再三确认道:「这是真的吗?观主当真是这麽想?你没有听岔?」
「是,这确实是观主的意思。」华宏天沉声道:「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一蹴即就的,要是现在就处理掉的话得不偿失,所以观主希望您稍安勿躁,往後请不要再ga0这种动作了。」
「那好……好。」姜世铭一脸难掩高兴地回道:「观主果然英明,放心吧,我姜世铭绝对会安分地等着那一天到来。」
「那就有劳了。」华宏天淡然道,恭敬的颔了下首:「姜大人慢走。」
姜世铭连连点了好几下头,脸上的笑意不禁越来越猖狂,随之转身、在华宏天的目送之下往出口离去。
「姜大人看起来很满意您的做法。」华宏天答道。
「好。」程和弈满意的点了下头,随即正se道:「先把其他事情推一推,周文渊的事情,现在就先去办吧,尽快。」
「是。」华宏天答道,便起身推门而出、那身影彻底消失在夜幕之中。
即便是夏日,夜间的海侧亦颇有几分凉意,高子禛额头上的绷带早已换成了块方型薄棉遮住伤处,他ch0u身翻下石围篱、踩在港口的石阶上,他双手cha着口袋、顶着穹顶上闪烁的星点,沿着海岸线缓步往前走去。
走着走着,他来到一处突堤的入口。
一个满嘴络腮胡、戴着斗笠蓑衣,t型却略显消瘦的大爷和往常一样坐在突堤侧上,他与那街边的水泥楼房显得格格不入,可又与这寂寥的夜se唤起了几分共鸣,大爷身右搁着个大鱼篓,左手上握着那把永远吊不上鱼的长竿,鱼线拉着无饵的钩子垂进海平面,看不清那粼粼波光之下的模样。
高子禛上前坐到大爷身旁,抱着膝一脚垂在海面上,那脚面下方隐约可见闪烁起的那片似有若无的萤光,他侧眸看向身旁的大爷,笑问道:「您今日成果如何?」
大爷视线始终盯在自己的钩饵上,用略带沧桑的低嗓答道:「尚可。」
「尚可何如?」
「有或没有。」
「篓中无鱼,是无。」
「错。」
「钩上有鱼,是有。」
「对一半。」
「晚辈鲁莽,猜是钓,但……」高子禛神秘兮兮的笑道:「非钓鱼。」
大爷向少年脸上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