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才带着一名戴着文青眼镜的男人走进病房中。
护士见人来了,立刻凑上前恭敬道:「医生说高少主有些贫血,还有轻微脑震荡,但没有大碍,只要静养就行,若有需要,只要遵从医嘱行事便可即刻出院。」
男人举手投足间含着淡淡的优雅,只见他朝那护士微笑道:「好,谢谢,我跟他说一下话。」
「是。」护士答道,便立刻拉上小护士识相地离开了。
房门阖上,男人轻推鼻梁上的镜架,抱着臂回头,看向靠坐在床头的人。
高子禛冷冷地瞅着文雅的男人,那从眼底透出来的寒意几乎要把他穿透。
袁修大步踏到床边的椅子坐下,翘起脚淡然道:「禹琰说他忙,就不过来看你了。」
「本来也不用,又不是甚麽大病。」
「怎麽样?」
高子禛挑了下眉:「甚麽意思?」
「第一次对外人使用血,作何感想?」袁修问道,盯向身旁的人。
高子禛闻言一顿,冷笑道:「还可以,只是後续自控能力做的不太好,我会再加强这方面的训练。」
「那就好。」袁修轻颔首,用鼻尖b了下他的额头道:「身t怎麽样?」
「很好,刚也说过了不用太担心,正好今天休假,我下礼拜一就能正常回校上课了。」高子禛说着,又问道:「您是怎麽跟医院解释我的伤的?」
「说你摔下楼梯,差点把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好,我知道了。」高子禛淡然道:「那些屍t呢?」
「他姜家自己惹的祸就该自己处理。」袁修泰然道,g唇轻笑了下:「姜世铭也算识相,自己把自己留下的烂摊给处理了,不过观主目前对这件事态度依旧不甚明确,具t处分可能要等一阵子才会下来。」
「知道了。」高子禛轻声应道。
袁修得到高子禛漠然的应答,只是静静地盯着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容。
片刻,他才开口道:「怎麽?怨我们吗?」
「我怨甚麽?我还得感谢你们,肯让自己人出手帮我这个大忙。」高子禛笑道,可轻g的嘴角却藏着一抹y寒之意。
「……」袁修又观察了下他的表情,才再开口道:「他们不是不帮你,只是姜家带来的人不只那些,所以一时被拦在了外面。」
「我知道啊,您为甚麽要跟我解释这个?」
「因为看你好像不屑搭里我的样子,所以要跟你解释一下,免得你产生甚麽不必要的误会。」
「是吗?有这麽明显啊?」然而高子禛也不慌,只是恭敬答道:「您放心,在怎麽样我都不会违背我的原则,无论是对养我的还是照顾我的,我都会知恩图报,也会尽全力做好自己的角se、不让你们为难,所以还请您这回宽容一下我,这种情况以後绝对不会再发生了。」说着,脸上依旧顶着那副微笑:「如果大舅需要一个解释,我之後会亲自去找他道歉,绝不劳您费心。」
袁修看着眼前这名少年,他的身影逐渐和多年前的那个男孩相叠,当时自己曾是男孩的唯一支柱,可直至如今,原先他看着自己时眸中散发的那份光亮却早已消失殆尽。
……也好,反正本来就不是当亲的养着的。
这种结果,他甘之如饴。
「不用了,你的话我会亲口转述给焕的。外头我安排了人接送,你要是今天就能出院的话,记得先到观主那报告一下这次到底又是怎麽一回事。」袁修说着站起身,大步踱到门前道:「我走了。」
「您慢走。」高子禛颔首道。
再晃眼,房内已没了袁修的人影。
高子禛在床上坐着沉淀了下心情。
可正当他抓着点滴架要起身时,钱星星突然推着钱瞻、踏进了病房内。
「你们俩怎麽还在啊?」高子禛说笑着重新坐回床榻边,半倚着自己的点滴架道:「钱瞻,你这腿都打石膏了还敢乱跑啊?」
「只是伤了又不是废了,而且我这不还有私人豪车代步吗?」钱瞻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轮椅把手,又轻拍了下身旁钱星星的胳膊道:「别说我了,我家星儿想跟你说话,听一下吧。」
只见钱星星绷着一张脸,有些yu言又止的看了下高子禛。
高子禛见她半天挤不出一句话,便问道:「怎麽了?」
「对不起。」钱星星说着,不禁咽了口唾沫:「我……那个班导说了,你为了保护我们用禁术,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高子禛闻言垂眸沉默片刻,才答道:「他说我用了禁术吗?」
「嗯……」钱星星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高子禛的反应。
可高子禛只是轻笑道:「没事,你也没害了我甚麽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好险你有告诉我,不然你哥现在大概就不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了。」说着,他偷偷跟钱瞻使了个小眼se,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不管你求没求我,钱瞻是我哥们,我不会见si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