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误会,我只是嘴贱的毛病犯了,想逗一下你而已。」高子禛笑道,却没有转过头来。
「可你早上也是,午饭那会也是……」
「我真的只是想逗逗你而已,看看,说你敏感还不承认啊?」高子禛说着反手朝他肩头随便敲了两下,从吧台前离身,站到炉前低头看着火道:「好了,快点吃饭,你要是再不吃等等我全吃了啊,半夜肚子饿可别找我。」
东方介瞅了眼他的背影和那绷紧的後背,便不再言语,低头以最快的速度默默扒完碗里的饭。
等高子禛煮完手上的去拿碗时,他已经洗完碗正要放回架上了。
两人在碗架前碰面,高子禛笑着刚想开口讲甚麽,东方介却沉声道:「是,可能是我敏感了,但在我看来你这样真的很奇怪。」
高子禛一顿,似乎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忙陪笑道:「抱歉我刚刚……」
「你先别急着跟我解释,等你真的想好了再说,我……」东方介打断道,可话到一半自己也噎住了,最後别开眼嘟嚷道:「我不知道了。」说着,人就飞速冲进书房碰上门了。
高子禛在原地愣了几秒,两手撑上旁边的流理台,深x1一口气。
「哈啊,甚麽鬼……」他喃喃道,躬下身把脸埋进了自己的胳膊间。
高子禛在流理台前沉淀了下心情。
独自吃完晚餐收拾过後,他试着敲了书房的门问东方介自己去洗那个早上背自己睡润的棉被。
可东方介只是隔着门板淡淡地应一声,然後就没下文了。
高子禛晾完被子从卧室走出来,经过书房前又顿下了脚步,可刚想敲上房门手却停在半空中、默默放了下来。
不,还是冷静一下吧。
别再……冲动了。
门内,东方介坐在书房椅子上,撑着头、在脑中梳理着烦乱的思绪。
这……是他认识的子禛吗?
现在想想,子禛到底是为甚麽才会突然折返回来找自己?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顾及自己的感受吗?而且之前都巴不得住外面也不想回来跟自己借宿的,这回是怎麽了?
再说,他这些举动到底是出於哪种心情才会做出来的?这不该是出於感情才会做的事情吗?可问了他又说只是在逗着人玩,这算甚麽?
不是明明都已经知道自己对他有感觉了吗?难道是觉得拿捏自己的心情很好玩?所以这些都是故意的?为甚麽?难道子禛是……轻挑的人吗?
不,不是,不可能是。
但以现在这个状态,实在太诡异了。
子禛他是不是在外面碰到甚麽事了?可他好像又不想说的样子……
对了,刚刚放碗的时候,他是想跟自己抱歉甚麽来着?
啧,就应该先让他说完的……
东方介把脸埋进双掌中,深深叹了口气。
感觉自己谈了一场很麻烦的恋……不。
应该说是,ai上了一个很麻烦的人。
两人各自揣着心思,就这麽和平地度过了几个小时,谁也没去吵谁。
高子禛本来还在思考该怎麽去找东方介聊聊,但想着思绪越来越乱,只好先转移一下注意力,靠在沙发上、捧着那本胭脂红的书看了起来。
他倒是不怕东方介看到自己这本书,反正他也看不出甚麽端倪来,估计也就只有东方承烨或李临那种级别的灵师能看出这并非是单纯的绘本。
但若要明确知道它的用途,那还得看人。
至於东方介本人甚麽级别,那也不用高子禛亲自去探,先前在渌城那帮伤了小雏燕的黑商喽罗和叶商就已经帮自己测过了。
坦白说,他的实力就只是中上程度,兴许是因为那个孱弱的燕子纹灵,又或许是因为他小时候的那场遭遇,要是哪天对上他大哥九成九赢不了,至於他三弟就不知道了,但听闻东方明打小就是个天才来着,那估计起底也不差。
虽然这样想有点过分,但高子禛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哪,可还不至於败在东方介手上,在他面前要想藏住甚麽简直是轻而易举。
──所以……现在这样其实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对吧?
──但为甚麽?总觉得好像没办法冷静下来呢?
他五指轻轻附上,湛蓝se的微光在他指尖处与纸页上的墨黑se轻微碰撞,绽放出一些微小又如水花般的jg神力波动,高子禛稳下心绪、静静感受着那墨黑在指尖和书页之间窜流而过,小小的夹缝间,墨黑像无数头凶猛的野兽在肆nve咆哮,而那湛蓝如高高卷起的大浪般往那些猛兽扑过去,困住他们的行动,逐步紧b、一点一点的辗碎他们的顽强。
直到他们被驯服,甘愿任那湛蓝摆弄。
那湛蓝才会在某个刹那间再度松开束缚,将它们重新打压回书页上。
如此,循环反覆。
一层薄薄的冷汗从高子禛额间冒出,可他只是紧紧抿起唇承住这份压迫、挺着苍白的脸se去完成余下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