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那是宋嘉豫那时候的陈恪州一点儿也不像二十岁的青年。已经带着成熟和稳重。那天晚上宋嘉豫没有再打电话给和禾,而是一个“陌生人”陪了他十几分钟。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陈恪州见到了宋嘉豫眼底的晶莹。不过宋嘉豫遮掩的很快,就像错觉一样。宋嘉豫静静地凝望着池塘上的水,声音轻缓:“我知道,只是我原本以为,我跟他之间,不属于这种关系。”不属于这种渐行渐远的关系。或许好那天气氛太好,两个不算熟悉的人距离不远不近。甚至于可以说上两句话。之后再见,就是在学生会主持召开的会议上。宋嘉豫和陈恪州就仿佛没有发生那天晚上的事情一样。各归各位,互不干扰。毕业之后更是不见。仿佛他们之间,也归属于陈恪州说的那种关系。渐行渐远本是常态。更何况他们。“宴会快要开始了。”陈恪州说。宋嘉豫眼睛动了动,从回忆中走出来。“陈恪州,跟我一起去吧。”宋嘉豫勾起唇来。陈恪州看着宋嘉豫的笑容,可能是因为宋嘉豫这一次选择叫他的名字,眼底也带着浅淡地笑意:“走吧。”宋嘉豫慢慢地靠近陈恪州。他感觉到那天熟悉的味道,以及熟悉的……温度。
宋嘉豫没有感觉到冷风吹来。他悄悄地抬头,陈恪州站在他的前面,头发被吹得有些晃动。陈恪州挡住了风。宋嘉豫眼眸低垂,眼睫微微颤动。两个人的身影慢慢地靠近,消失在了Yin影里。回到宴会厅的时候,宋嘉豫能够感觉到温度的回升。宋嘉豫看了一眼时间,还剩下五分钟。“陈恪州。”宋嘉豫说,“我可能要先离开,去陪梁爷爷。”宴会的开场,梁爷爷想让他跟着。陈恪州听见宋嘉豫亲密地喊着今天寿星公的主人为梁爷爷,眸光微沉,他说:“好。”宋嘉豫对着陈恪州点点头,然后绕着路打算去后方。他殊不知,宴会厅已经提前到达的客人,目光隐晦地打量着宋嘉豫。哪怕宋嘉豫和陈恪州之间并没有说几句话,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跟着陈恪州进来的这个男人,和陈恪州之间,有几分熟悉。陈恪州自从上位以来,手腕老练,将隐隐有些下滑的陈氏重新带上一个阶梯。见过陈恪州的人都知道,生意场上的陈恪州进退有度,是个笑面狐狸。说起来,这一代能和陈恪州比肩的,还真没几个。宴会厅角落之中,傅安识手中拿着一杯红酒,玩味地看着这一切。片刻后,他仰头喝了一口红酒。傅安识当然知道陈恪州这个人,家里长辈也经常拿他跟这个人比。只不过,他刚刚也亲眼见证了宋嘉豫和陈恪州一起走进来的。“幸好乐殊还没下来。”他喃喃,“不然乐殊就会知道,梁岑殷不一定会有机会。”说实话,他对于乐殊非要帮梁岑殷这件事,本身并不看好。尤其是梁岑殷曾经追过乐殊。只不过当着乐殊的面,更多直白的话,他不好对梁岑殷说。“梁岑殷就是活该。”傅安识拿着自己的红酒杯,缓缓朝着陈恪州走过去。此刻的梁爷爷脸上泛着红光,瞧着宋嘉豫回来了,说:“你这小子去洗手间这么久?”宋嘉豫心虚地摸摸鼻子。梁岑殷自从宋嘉豫回来,目光就一直盯着他瞧。不过他不敢看得太过刻意。他和宋嘉豫如今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梁岑殷不想再引起更多的反感。“我跟你说的你刚刚听清楚了吗?”梁nainai一旁拉着梁父。梁父含糊地点头。刚刚梁nainai叮嘱梁父多看看俊俏的单身小伙子。隐隐有些明白梁nainai用意的梁父目光就像是不经意间扫过自己的儿子。梁爷爷的生日宴会正式开始,梁父先出场说了几句开场白。片刻后,梁爷爷梁nainai在中间,宋嘉豫和梁岑殷两个人陪在一旁,跟着出现在宴会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