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褚清清的日子大概也不会好过到哪去。虽他有把握守这江山,但自古从不打无准备的仗,难保哪天不会发生意外。若他有助力,那便更多一分胜算。这是圈子里大多数人联姻的潜规则。互为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褚逸清从小便由老爷子教养,旁人的面子他可以置若罔闻,但老爷子都这么说了,他总得施几分薄面。于是,他态度稍有缓和,平声道,“爷爷,我再想想。”谁知,老爷子见他松口,直接将方才那正在翻阅的文件拍在他面前,语气不容置喙,“你看看,哪个合眼缘,爷爷安排你们见面。”老爷子当初便是凭的这股执拗劲赚到第一桶金,如今年纪大了,这劲头不减反增,褚逸清只得接过那文件,敷衍性翻一翻。他全程面无表情,全当哄老人家高兴。谁知正准备合上时,他目光似瞥见什么,下意识一顿。那照片上的小姑娘,可不就是最近勾着他索取,待用完,再将他一脚踹开的小白狼么。猜到她大抵是哪位家境优渥的千金,却没想竟在这撞见。褚逸清微微挑眉,不觉多看几眼。这异常被老爷子敏锐捕捉到,“喜欢这个?”老爷子点点头,“你小子眼光不错,这姑娘确实俊,就是这简家……跟咱们家往来不怎么多,但没事,”褚遂良神情一振,像是生怕他后悔,忙拍拍胸脯,保证道,“这事包在爷爷身上。”褚逸清懒得再说旁的,神情很快恢复平静。跟褚逸清摊牌后的一周,简墨陆续见了剩下的五位候选人,结果大失所望,除楚泽勉强能够继续接触外,剩下的全部被她pass。她索性全身心投入工作,去宋珂旗下的某家山庄考察。因他嘱咐的关系,简墨一到便被引套房,她边走边观察,顺便跟工作人员闲聊。“能问一下吗?这边大概是什么年龄段的客人比较多?”“三十五以上吧,毕竟咱们价格不算便宜?过来的大多是有经济实力的。”“男性、女性、情侣和家庭,哪种人群来得多一些?”“情侣和家庭吧,单独过来的其实占比不算多。”“那你们服务这样好,应该很少接到投诉?”“是,但我们会反复询问客人意见,大多比较好说话。”简墨点头笑道,“明白了。”她进房间略作休整,便复又出门,开始在四处闲逛,期待能够寻找到一些自然的灵感。正在嗅闻鲜花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嗓音,“……简墨?”简墨下意识回头一看,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楚泽。她笑了下,“hi,你来这玩?”
楚泽点头,“朋友过生日,过来聚一聚。”他顿了下,低头问,“你呢?”简墨笑着回,“我来工作,那——先不打扰你们了?”楚泽闻言微微无奈,“……为什么总感觉你对我很客气。”简墨眨眼,“礼貌不好吗?”好,但这应该出现在普通朋友之间,可他并不想只跟她做朋友。楚泽忽略内心那股苦涩,正准备再说点什么,那迎面突然走来个相貌优越的男人。待走近些,楚泽认出,那是褚逸清,他们曾打过交道的。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楚泽立刻低头跟简墨轻声说,“我去跟朋友打个招呼。”简墨点头,几乎是下意识,她朝楚泽离开的方向瞥了眼。然而就是这一眼,她身形宛如被顿住,完全动弹不得。有些荒谬与错愕感缓缓升腾。怎么会这么巧……一周未见,他看上去自然毫无变化,只是或许是楚泽闻言愣了下,俄顷,只笑笑说,“还不是。”褚逸清居高临下淡瞥他一眼。他没说什么,但那态度却好似已讲过许多。大抵是男人间磁场作祟,又或是,一种属于“情敌”的本能危机,楚泽霎时感到有股难以言说的异样感袭遍全身。他下意识又朝褚逸清看去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使他预见性般的警铃大作。因他终于想起这异样感从何而来。褚逸清这人算是京城二代三代圈里的佼佼者,年纪轻轻便在老爷子的支持下挤掉亲爸上位。按理说,小将登场总得有些磨炼,但他偏不知有何法子,将那清和的老古董收拾地服服帖帖,对外半句闲话不讲,对内更是唯他是从。在其他二三代还在历练抑或玩乐时,他已一跃成为北城圈内争相结交的对象。楚泽不止一次听父母提起,这个褚逸清能力卓绝,欢应来裙裙玩气鹅峮吧一司叭椅流酒柳散手段雷霆,能结交则最好不要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