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宋楚楚耳畔:「那便有劳侧妃为本王按背——」
她呆了一剎,接着瞪圆眼睛:
江若寧半起身,像是失了言语。
宋楚楚听罢,似是怕亲王当真不悦,小声地喏道:
「啊——」她惊呼一声,湿发一甩。
二人同时一震,惊而回头。
「王爷连日辛苦,妾等……疏忽了。」
湘阳王此时倚于池畔石座之上,水面仅淹至腰际,宽阔的胸膛与肩背尽露于外。热雾蒸腾,水珠自他颈侧滑落,沿着肌理清晰的线条淌入水中。
「妾等不知您今日便回来,若早些得信,自当备妥热汤与乾巾……不敢让王爷亲自入水寻人。」
宋楚楚支支吾吾道:「那……那妾、妾去西池便是……」
江若寧双颊染霞,垂眸不敢看他,声音低低的:「王爷……这是在外头。」
一人移至池边取香膏,一人挪至亲王身后轻按揉肩。
「江、姐、姐——!」
那声音软糯中又带着讨好。
江若寧则跪坐池中,手中捧着王爷惯用的沉香香膏,指尖微颤,将香膏涂于他锁骨之上,目光始终垂着,不敢直视。
两人湿透的汤衣紧贴,柔软胸口相抵,几乎感觉得到彼此的起伏呼吸。
「本王连日来公务缠身,废寝忘餐,难得抽身来见你们一面,便是这般伺候本王的?」
宋楚楚娇声一笑,又拨了些水过去。
他眸光幽沉,一步步走近池边:
江若寧一愣,睫毛微颤,偏头望她。
湘阳王隔着竹帘与水雾,恰好看见两女刚分开、身子湿透、神色羞怯的模样。
二女俱羞得齐退一步,宋楚楚更是睁大了眼,脱口而出:
江若寧怔了怔,明知那话说得半真半假,仍觉心头微微一紧。
正于此时,帐外传来脚步声——
湘阳王将她扣在怀里,声音带着一丝凉意从她耳后传来:
「江姐姐长得真好看。」
「本王许你走了?」
湘阳王满意地「嗯」了声,语声轻慢:「既都知道错了,便拿出点诚意来。」
他闻言微挑眉,脚步未歇,已缓缓踏入池中:
「还有主君让内眷佔用东池的道理了?」
「谁先开始的?」
接着将目光扫向江若寧:「——王妃替本王擦膏。」
此泉池倚山而建,仅东侧以竹帐半掩,其馀叁面皆敞,抬眼便能见到山林天色,虽不至于被人窥探,却也绝非室内私处。
江若寧面上掠过几分迟疑,似在思量,该是还击还是该守王妃之仪。
行宫设有东西双池,方便男女分沐之用。
江若寧低呼一声,侧身闪躲,二人于池中追逐,笑闹成团。宋楚楚动作敏捷,终于猛地一扑,将她按倒于池边石砖之上。
他说的是「侧妃」、「王妃」,而不是直呼闺名。那是命令,并非情人间的细语。
楚楚刚好转身,一缕湿发滑过锁骨,衣襟微斜;
二人心头一震。
江若寧听罢微愣,总算见识了「恶人先告状」……
下一瞬,她扑水而来,激起一阵浪花。
随即,她心虚地起身退开,逃也似地退回水里。
宋楚楚立于他身后,纤手搭上他湿热的肩头,指尖刚触及,便像被灼了一般。
「王、王爷……西池在另一头……」
她偷偷瞥了江若寧一眼,又立刻垂下眼眸,咬唇屏息,小心翼翼地揉按,只觉羞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江若寧终于反击,一抬手,掌心一拨。那水花竟溅得极狠,直扑楚楚面门,浇得她一脸全湿,连瀏海都贴在额上。
湘阳王唇角微翘,忽而伸手,将身上衣袍轻巧一解。墨色长袍顺肩滑落,露出男子宽厚的肩背与线条清晰的胸膛。
啪!
此言一出,二人只能含羞应下。
若寧倚石未稳,刚起身就又滑了一下,惊慌间更添娇态。
湘阳王语气慵懒道:「怎么?本王不在时便欢快非常,转瞬便装起端庄?」
「江姐姐脾气果然是好呀——」宋楚楚笑得甜,却没想到下一刻——
宋楚楚压在江若寧身上,脸颊桃红,盯了她半响,才嗓音黏糯地说了句:
宋楚楚一惊,急急转过身:「不是妾……是江姐姐先泼水在妾脸上……」
「啪」地一声,水珠泼在江若寧颈侧,沾湿了她鬓边发丝。
她正欲转身,谁知水声一响,身后掌风一揽,整个人便已被抓入一个温热宽实的怀抱之中!
湘阳王半瞇着眼,喉间轻哼一声。前后皆有女
她低眉顺眼,于水中行了一礼,声线带上了羞赧与歉意:
「王爷息怒……」
水声微动,他转眸看向前方的江若寧,语带戏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