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们聊天时完全能模拟岳嵩文在窗户前看我们的样子,那种观察的角度,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喜欢这种简单而快乐的女孩吗?他有想过要用这种生机添补他曾经的失落吗?我想起金培元跟我说的,岳嵩文从来没跟那些他挑中的女孩建立什么包养关系,他只是把她们介绍给其他人,让她们获得想要的,或者让她们以为自己能获得想要的。金培元的解说让我捕捉三个问题开始思考,一是他最开始说我是特殊的是有依据的,我该对此感激?第二个是乱睡女学生跟给女学生拉皮条哪一个更卑鄙?第三个是我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一面往家走一面看那个大包里有什么,真是心有灵犀,里面正有一盒爆珠烟。我坐电梯到门口,岳嵩文出来帮我拿行李。我说我没跟她们说你的事。岳嵩文轻微地摇摇头好像是不太在意。他肯定知道我不会说什么,我的嘴还是蛮知道轻重的,不然他也不会让我跟他乱缠这么长时间。
如果我是感激的,我会拿他的一些话串连起来当甜蜜的珍珠项链挂在身上锁住自己,比如他在广州说的没有这样过,所以不知道怎么办了,天呐,那真是梦幻的甜蜜,然而我已经想清楚无论他跟我回家还是带我去广州都跟我没有半分关系,至今为止广州的事他一句也没提,甚至我没联系他他一声也不吱,他可能根本没打算离开北京,在广州是给我画饼或者是单纯不费力的小小测试,做这些他一点也不吃亏因为他会得到我的全心的迷恋和细心的伺候,这下一切罗曼蒂克都被打散了。他总是这样,踹他个狗日的,岳嵩文除去他的美丽皮囊像所有男人一样想要从年轻女孩身上占便宜,拿剥夺来的东西当战利品,有时还会给他的同类分赃像金培元,说他有多卑鄙我也能一桩桩清晰地数出来,这时候我恨我自己不上不下的智慧能把一切不清不楚地想个大概,我其实也想像那种投稿恋爱小甜事的傻女孩们把男朋友不让穿露肩衣服,生理期命令她不许喝凉的这种破事儿投出去让全天下人看然后喜滋滋地等跟她一样的笨蛋们呼叫好霸道好爱好羡慕。我也想这样,这些女孩是真的会觉得自己是被爱的而不是被物化也不会觉得男的是什么自以为是大傻逼。我根本不觉得男人会爱女人,不得罪人的说法是我不相信有男的会真的爱我。若问我到底在搞什么我发现遭乱地生活也别有一番秩序,如果无法避免被搅拌的命运不如顺时针地跟着它的节奏率先把自己混合成浆糊也能收获一团相对论的和美。
在脑海中将语言排兵布阵是我使用的减少思考残酷性的轻巧诡计,编排完一套叙述后我轻飘飘回归现实,老岳又在厨房跨擦跨擦切菜烧锅,这个疯狂的厨艺爱好者,不过男的有点居家的爱好是非常可取的。我把行李拖到墙边提着袋子到客厅桌子上拆分,还有一杯奶盖果茶我扎开细品,袋子里还有一些美味食品是大家对我的慰问,还有点心之类的需要尽快食用的东西,我把它们摆出来剩下的提到客房。老岳让我去端菜,他备菜时把菜品分类码放的齐齐整整,我端出菜来岳嵩文让我盛饭先吃,我当然把饭盛好后乖乖等他,老岳问桌上那是什么,我说同学给的,我说我们一会儿一起吃,老岳当然不吃。
于是饭后我独享一切,老岳还在餐厅做善后工作,他是不是不喜欢一个人吃饭?我属于复合型工具,原来没我的时候他总在教工食堂吃,如此思索我便发觉自己对于他的重要之处,他上哪再去磨合一位这样的多功能玩具。不过自然也不能想太多以致太把自己当个东西。岳嵩文走到客厅时看见我,我从他的眼神里得知我现在的样子应该像他平时那样是若有所思,我问:你下午没课吗?岳嵩文说:没有。我说哎,你过来嘛,吃完饭马上休息对胃不好。老岳采纳意见,坐到我旁边来,我靠着他然后躺到他的腿上,他把我抬起来说刚吃完饭,别躺着。哈哈,他可会堵人了,我就翻个面趴他身上了,然后拿他的腿当餐桌大吃大喝,很快他的裤子上落了一些点心碎屑,我故意去捉它们,拇指跟食指捏在一起其他手指翘起来,顺便像小蚂蚁那样拿指甲叮他一下。捉到第三粒老岳捏住我的脖子,我就低下头去用舌头钓起来那些小碎粒,岳嵩文笑了,他把我从他腿上推下去,对着我的脸缓慢掸掉膝头的点心渣,然后把那几块糕点捏得半碎在掌心里喂给坐在地上的我吃,我的腿跪在他脚的右侧,他伸的是左手,我的上身必须要凑过去,胸口挨着他的膝盖,吃的时候一下一下地撞着他。他把右手放到我的后背上,隔着衣服解开了内衣扣,并且在前面挑了一下,把内衣顶到我下巴的位置,我舔着他的掌心、指缝,那些点心则吃得很囫囵,岳嵩文的手紧紧贴在我的下巴、鼻端,他说:吃干净点。